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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北洋政府时期妇女在婚姻家庭中的法律地位张茂梅( 试论北洋政府时期妇女在婚姻家庭中的法律地位 张茂梅 (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深圳分行 , 广东 深圳 518028) 摘 要 : 北洋政府时期颁布了许多有关妇女问题的法律 、法规和条例 , 但这一时期妇女在法律上的实际地位远未 达到当时法律赋予的应有程度 。要提高妇女在婚姻家庭中的法律地位 , 真正实现男女平等 , 必须加强对婚姻家庭 关系的制约作用 , 做到有法必依 , 同时 , 提高妇女的自身素质 , 切实保证婚姻家庭中妇女的法律地位在立法与事 实上的统一 。 关键词 : 北洋政府 ; 妇女 ; 婚姻家庭 ; 立法 ; 法律地位 中图分类号 : C 913 . 68 = 6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9 - 055 X ( 2001) 04 - 0044 - 05 从 1912 年至 1928 年为止的前后 16 年间 , 北 洋军阀交替控制北京政权 。这一时期 , 战争频繁 , 时局混乱 ,“那是一个青黄不接 , 令人十分难熬的 日子”1 ( P13) 。北洋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 , 借鉴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法律形式 , 相继颁布了许多 有关妇女问题的法律 、法规和条例 。本文试图通过 阐述北洋政府在婚姻家庭方面的立法及实践 , 以分 析这一时期妇女在法律上的实际地位 。 未及成亲而夫死 , 若养家欲令其改嫁 , 自应准用孀 妇改嫁之条例 , 须其情愿 , 其婚约始能完全生效” (上字第 95 号) 4 ( P334) , 说明这一时期女性有一定 程度的婚姻自主权 。 另外 , 法律规定作为女性的母亲有相当有限的 主婚权 。民国时期男婚女嫁 , 法定由祖父母父母主 婚 , 但父母俱在 , 母不得违反父 意 , 为 子 女 主 婚 , 如母 单 独 主 婚 , 父 可 撤 消 之 ( 上 字 776 号 , 1388 ( P341) 。 号) , 只有随母改嫁之女 , 才由其母主婚4 (二) 婚姻中的夫妻关系 一 、北洋政府时期婚姻家庭方面有关 妇女问题的立法概况 1 . 离婚与再嫁 北洋政府时期主张为人妻者 不能满足丈夫或夫家的要求 , 即可离异 。法律支持 为人妻者在下述情况下提出离婚 : 当妻遭夫抑勒与 人通奸或殴打折伤时 ,“惟本夫抑勒妻妾与人通奸 及夫殴妻至折伤以上者 , 始得离异 ; 若尊长殴伤卑 幼及抑勒子孙之妇与人通奸者 , 除本夫系属知情参 与或致令废笃疾者外 , 不得认为离异原因”( 上字第 378 号) 。这些规定使妻的人身安全和人格尊严受 到法律的保护 , 不致因婚姻而受到丈夫的侵害 。但 休妻的特权却予以保留 , 仍承认丈夫有权“休妻”, 但限以“七出”为理由 ( 有“三不去”者除外) ①。“出 妻于律有一定之条件 , 与条件不相合者 , 即不容擅 北洋政府有关妇女问题的立法主要体现在政府 修订的民法草案以及数量浩繁的判例和解释例中 。 据不完全统计 , 从 1912 年到 1927 年 , 北洋政府大 理院汇编的判例约计 3 900 多件 , 公布的解释例也 约有 2 000 多件2 ( P108) 。仅在 1924 年经大理院公 布的判例和解释例就有 1 900 余条3 ( P1168) , 成为政 府立法的重要补充 。归纳起来 , 这一时期有关妇女 婚姻家庭方面的立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 (一) 婚姻自主方面 北洋政府大理院规定 “: 孀妇未经表示情愿之婚 姻 , 得由其请求撤消”( 上字第 1812 号) 。“童养媳 出”(上字第 1793 号) 3 ( P1125) 。 收稿日期 : 2000 - 11 - 20 作者简介 : 张茂梅 (1972 - ) , 女 , 硕士 , 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社会问题研究 。 ①所谓“七出”, 即“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舌”、和“窃盗”等出妻的七条理由 。所谓“三不去”, 是指 在下列三种情况下男方不准离弃妻子 , 一是女方曾为公婆服三年丧 ; 二是娶时贫贱而后富贵者 ; 三是逐出无所归者 。 第 4 期张茂梅 : 试论北洋政府时期妇女在婚姻家庭中的法律地位45妻离婚后再嫁夫家不得干涉 “: 妇人一经依法离异 , 即 第 4 期 张茂梅 : 试论北洋政府时期妇女在婚姻家庭中的法律地位 45 妻离婚后再嫁夫家不得干涉 “: 妇人一经依法离 异 , 即与夫家断绝关系 , 应否改嫁即归母家主持 , 决非夫家所得干涉 , 自更无前夫家庭凭空置喙之余 为夫立继之义务 “: 守志之妇本有为夫立继之义务 , 不得置其夫之继嗣于不顾 , 而以遗产全部概行施于 ( P636) 。 他人”(上字 611 号) 6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