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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刊杂剧三十种》在近代汉语词汇研究中的价值 曲丽玮 　　〔摘　要〕《元刊杂剧三十种》是保存至今唯一没有经过后人修改的元刊杂剧辑本,其语言作为近代汉语词汇研究的材料,具有突出的特点:作为研究元代语言的“同时语料”,真实可信;雅俗同现的白话语体,口语色彩突出;题材广泛,语言内容丰富,反映社会生活。《元刊杂剧三十种》真实地反映了元代语言的面貌,是研究近代汉语词汇的重要语料,在汉语史研究中具有很高的价值。　　〔关键词〕《元刊杂剧三十种》;近代汉语;口语;价值 　　〔作者简介〕曲丽玮,1980年生,南开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天津300071。 　　〔中图分类号〕I 206.2∶H1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198(200905-0189-03 ①关于《元刊杂剧三十种》的刊刻及发行见下文。今人所见的《元刊杂剧三十种》原本保存于北京国家图书馆,原书无定名,后经王国维改定为《元刊杂剧三十种》。1958年郑振铎主编、商务印书馆刊印的《古本戏曲丛刊四集》辑录了该书的影印本,本文所引用的元刊本杂剧即以此为底本。 ②这13种杂剧是:《马丹阳三度任风子》、《泰华山陈抟高卧》(以上马致远,《看钱奴买冤家债主》、《楚昭王疏者下船》(以上郑廷玉,《薛仁贵衣锦还乡》、《公孙汗衫记》(以上张国宾,《散家财天赐老生儿》(武汉臣,《张鼎智勘魔合罗》(孟汉卿,《岳孔目借铁拐李还魂》(岳伯川,《汉高皇濯足气英布》(尚仲贤,《陈季卿悟道竹叶舟》(范康,《赵氏孤儿》(纪君祥,《死生交范张鸡黍》 (宫天挺。③这3种杂剧是:《关大王单刀会》(关汉卿,《好酒赵元遇上皇》(高文秀,《诸葛亮博望烧屯》 (无名氏,《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与《元刊杂剧三十种》重复的剧目9种。 ④这14种杂剧是:《关张双赴西蜀梦》、《闺怨佳人拜月亭》、《诈妮子调风月》(以上关汉卿,《尉迟恭三夺槊》(尚仲贤,《诸宫调风月紫云亭》(石君宝,《李太白贬夜郎》(王伯成,《晋文公火烧介子推》(狄君厚,《东窗事犯》(孔文卿,《霍光鬼谏》(杨梓,《严子陵垂钓七里滩》(宫天挺,《辅成王周公摄政》(郑光祖,《萧何月夜追韩信》(金仁杰,《张千替杀妻》、《小张屠焚儿救母》 (以上无名氏。一 《元刊杂剧三十种》 (以下简称《元刊杂剧》刊刻发行于元代,是保存至今唯一没有经过后人修 改的元杂剧选本。①该书约14万多字,共辑元杂剧30种,其中有13种见于明代臧懋循的《元曲选》②,另有3种单见于明代赵琦美的《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③,其余14种均为海内孤本。④这14种孤本杂剧对保存中国传统杂剧曲目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即使是他本也有著录的16种杂剧也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元杂剧为适合演出,兼顾演员的演唱和观众的理解、接受,其语言的一个很大特点是说唱并重,口语色彩浓厚。作为元代杂剧的辑本,《元刊杂剧》以书面语的形式保存了大量活跃在当时人们口头上的词语,因此大致反映了元代的口语概貌,是汉语史研究中的可靠语料。目前学界以杂剧为对象的文学、语言学等研究多以明代甚至清代的钞本、刊本为材料,本文拟就《元刊杂剧》的语料特点做考察和探究,以阐明该书在近代汉语词汇研究中的价值。 二 　　(一作为研究元代语言的“同时语料”,真实可信 　　《元刊杂剧》的作者中,除3位无名氏,其中有姓名可考的作者19位,这19位作家主要的生活、创作时期都在元代。根据王国维的统计,《元刊杂剧》中,“题‘大都新编’者三,‘大都新刊’者一,‘古杭新刊’者七;又小字二十六种,大字四种”〔1〕,即《元刊杂剧》中版式与字体均有不同。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元刊杂剧》是由元代坊间书商杂凑各种单行本进行汇印的还是原来每种单行,由藏书者把它们装订在一起,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元刊杂剧》中的30种杂剧是在元代创作并且刊刻。另外,《元刊杂剧》在若干年的流传中,虽先后辗转于明代李开先,清代何煌、顾氏、黄丕烈、顾麟士,民国罗振玉等多位藏书家之手,但基本完好地保持了元代作家创作时的语言面貌,未受到后人的任意篡改。 据隋树森的统计,元代创作的杂剧保存至今的 9 81 大约有160种左右。但这些杂剧的科白和曲文在流传中都经过了明代文人或戏剧演员的再加工,以至于明版乃至后代版本的杂剧在故事情节、剧本结构、人物语言等方面与元代杂剧都有诸多不同。就语言而言,元刊本杂剧经过明代文人和演员的修改,绝大部分搀杂了明代的语言成分,不能够真实地反映元代语言的面貌和特点。尤其是口语和俗语成分,作为语言中最鲜活的要素,后代很难刻意地模仿,而后代口语中常用的词汇也很难不进入当时演员们经常说唱的科白或曲文中。试以《元刊 杂剧》(元刊本和《元曲选》(明刊本共有的剧目做比较,例如:　　1.《马丹阳三度任疯子》第三折 元刊本: 外旦上云了。 明刊本: (旦上,云妾身任屠浑家是也。自从那日任屠吃了几杯酒,被他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