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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孙中山的人口思想 内容摘要：辛亥革命前后，中国的人口问题已引起思想家们的充分重视，出现了各种对人口问题的看法和主张。孙中山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有一个极为引人注目的特点，即辛亥革命前忧虑“人满为患”，后来却担心“人少亡国”，变化之大在历代思想家中实属罕见。并且他后来的人口观点和主张曾风靡论坛，盛炽一时，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都有不容忽视的影响。然而后来他的人口思想的研究与人口思想在他的思想体系中的地位极不相称，并且大多论者或抑或扬，褒贬不一。因此本文拟就这一问题，试作进一步的探讨。 关键词：孙中山 人口 人满之患 人少亡国 一 在中国人口思想史上，主张减少人口或增加人口始终是一个重要的议题之一。孙中山在这一问题的认识上，也同样离不开这个问题。 1894年，孙中山在《上李鸿章书》中，比较完整地表述了他早期的人口思想。他首先惊呼“盖今日之中国已大有人满之患矣，其势已岌岌不可终日，上则仕途雍塞，下则游手而嬉，嗷嗷之众，何以安此？”再论及“人满之患”的危害，进一步提出：“明之闯贼，近之发匪，皆乘饥谨之余，因人满之势，遂至溃裂四出，为毒天下”。言外之意，如不解决，就会爆发如李自成和洪秀全那样的农民起义；进而他比较简单地分析了人口与土地的关系，“盖人民则日有加多，而土地不能以日广也，倘不日求进益，日出新法，则荒土即垦之后，人民之溢于地者，不将又有饥谨之患乎？”他认为这土地是一个较为固定的常量，而人口却是“日有加多”的变量，以有限土地的开垦不能满足人口的过度增长；最后他提出了解决“人满为患”的办法，“夫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不足食胡以养民？胡以立国？是先养而后教，此农改之兴尤为今日之急务业。”（1） 在这里，孙中山从四个方面概括了他对人口问题的基本看法，得出了中国的人口之多已达“人满之患”的观点。虽然这一观点在中国人口思想史中，历代持此论者已不乏其人，因为自雍正以后，面对日益增多的人口，几乎众口一词称之为“人满之患”，但是，孙中山这时提出的这一观点确实也是当时中国社会现实的反映。 清朝是中国人口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自1712年实行“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及随后的“摊丁入亩”政策之后，清朝登记在册的人口数字直线上升，记录显示，中国的人口数从清朝顺治年的五千万左右，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100多年的发展，到1840年鸦片战争发生时，全国共有412814828人跨入了近代中国的门槛。年平均增长超过10%，到孙中山出生的1866年，由于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战乱造成人口损失极大，全国人口一度降到2亿5千多万，以后又逐年回升，1887年增加到3亿7千多万，到1894年孙中山上书之时，中国人口又升至4亿2千多万。（2）因此，近代中国从一开始就面临着人口过剩的压力。“人满之患”的社会现实不能不引起早已留心社会问题，怀有救国救民大志的孙中山的关注。从孙中山周围的社会现实来看，孙中山的家乡广东香山村在清朝隶属广州府。当时全国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65.6人，而广州府竟高达307人，为全国人口密度的4倍多。（3）如此沉重的人口压力不仅早已使这一带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无法维持，而且向海外移民成为当地穷人的一条出路。孙中山也正是因为此原因随他的哥哥孙眉不得不前往檀香山去谋生。发生在孙中山身旁的严峻的社会现实，不能不引起孙中山的关注，并以此为起点进行探索，从而得出“人满之患”为主要论点的早期人口思想。 从当时的客观现实来看，虽然中国社会正处于一个大分化大动荡的前夜。但是社会上的主流思想仍然是代表封建地主阶级的正统思想，当然在当时也出现了早期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他们也都以大清王朝为正统。孙中山也不例外，他的《上李鸿章书》以维护和改良旧社会为己任，对于清中叶以来使最高统治者感到越来越棘手的人口问题以及由此印发而产生的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仅从人口与生活资料的对比中得出“人满之患”的结论。 从孙中山的主观思想来看，由于总体上受改良思想的局限，在很大程度上也使孙中山不得不在“以分君上之忧”的框架内思考问题。正如孙中山在1895年发表的《拟创立农学会书》中所说的：“今值国家多难，受侮强邻，有志之士正当惟力是视，以分君上之忧。”（4）这从主观上印证了孙中山早期的“人满之患”的人口思想被深深地打上了改良思想的烙印。 从《上李鸿章书》的主要观点来看，这种改良思想影响下的“人满之患”观点的局限性也十分明显。在孙中山《上李鸿章书》中，把贫困、饥谨和农民起义，归咎于“人满之患”。这种看法在改良思想影响下，不敢把矛头指向清廷，显然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后来伴随着革命形势的到来。他对自己的观点也进行了修正。他在1895年2月发布的《香港兴中会章程》中说：“堂堂华国，不齿于列强；济济衣冠，被轻于异族。有志之士，能不痛心！夫以四百兆人民之众，数万里土地之饶，本可发奋为雄，无敌于天下，乃以政治不修，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