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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六、汉语语法体系 六、汉语语法体系 主讲者：孙倩倩 一、什么是语法体系 语法体系也叫语法系统。通常有两种含义：其一是指，一种语言的语法，自身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其二是指，语法学家对语法事实、语法规律的表达系统。当二者并举时，我们把前者焦作语法系统，把后者叫做语法学系统。朱德熙在《与语法答问》中，认为语法体系在很大程度上是指的语法事实和语法规律的表述系统。这显然取的是语法体系的第二种含义。 二、语法体系的嬗变 汉语语法学，自问世至今，曾出现许多不同的体系，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五种，即词本位、句本位、词组本位、字本位以及小句中枢。 “本位”是政治经济学的术语，指货币制度的基础或货币计 算的标准。汉语语法学借用“本位”这个术语表示以什么为 基础描写语法现象。 1、词本位，又称词类本位，就是以词法为重点，以词类为 基础来描写语法现象的语法体系。马建忠的《马氏文通》就 是这种词本位语法体系的代表。 2、句本位的汉语语法体系，是黎锦熙先生在《新著国语文 法》的《引论》里提出来的。黎锦熙先生认为， 《马氏文通》 及其以后的语法著作所采用的词本位语法，不适用于汉语。 他指出，要打破模仿西方格朗玛的词本位语法，建立以句子 为中心的句本位语法。所以，他在《新著国语文法》一开卷 便说：“诸君知道近来研习文法的新潮流吗？简单说，就叫 做‘句本位’文法。 ” 3、词组本位语法。直到八十年代初，当代语法学家朱德熙 先生，才从根本上否定了句本位语法。 朱德熙先生明确指出， 由于汉语句子的构造规则跟词组的构造规则基本一致，我们 就有可能在词组的基础上来描写句法，建立一种以词组为基 点的语法体系。 4、字本位语法体系。徐通锵等坚持以字作为语法结构的基 本结构，坚持“字本位” 。实际上这与“语素本位”没有本 质的区别。研究语素，主要用来说明词法，用来说明句子结 构就要绕弯路了。 5、刑福义的“小句中枢”说。该理论认为：小句在各种实 体中，所包含的语法因素最为齐备；小句处于联络中心的位置，跟其他语法实体都有直接联系，小句能控制和约束其他语法实体，成为其他语法实体所从属所依托的核心。 三、句本位语法体系 语法答问中，只提到了两种语法体系，旧的语法体系和新的 语法体系，所谓旧的语法体系，就是“句本位语法体系” ，新的语法体系即“词组本位语法体系” 。这两种语法体系都包括 三个组成部分：词类观、析句法以及句法分析观。下面将一一分析。 1、词类观——根据句子成分划定词类，也就是黎锦熙先生 的“依句辨品” 的词类观， 即“凡词， 依句辨品， 离句无品。”我们都知道，英语中词类和句子成分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但是汉语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对应关系。可是传统语法论著在 词类问题上， 照搬英语的做法， 认为主宾语位置上的是名词，谓语位置上的是动词等等。 所以，主张句本位语法体系认为，主宾语位置上的动词结构已经转化为名词性成分。因此，句 本位语法体系里的词类，入句后会转化，只能“依句辨品” ， 实际上也就是“词无定类”了。 2、中心词分析法。在句本位语法体系里，句子是由词构成 的。词进入句子后就转化为句子结构成分，即句子成分。在 第五讲里，对中心词分析法，已经进行过详细论述。我在这 里就不展开了， 只强调一点。 中心词分析法的一项基本原则： 词组不能做句子成分。 3、以句子为基点进行语法分析。以句子为基点进行语法分 析，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把一切句子分析都附丽在句子的模型上进行。具体地说，就是把各种句法成分都纳入“主语——谓语”这个模型里头去，例如把宾语、补语、状语看成是附属在谓语上的东西，把定于看成是附属在主语和宾语的东西。其二是，承认词组，但又不允许词组入句后充当句子成分，词组出现在句子里，总要把它溶解开了，就不再是词组了。 四、词组本位语法体系 1、词类观。在《语法答问》第二章，已经介绍过朱德熙先 生的词类观，也就是根据词的语法功能划分词类。 2、析句法。词组本位以层次分析作为析句法，当然朱德熙 先生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方法。在第五章已经详细介绍，我也 不在这里讲述。 3、句法分析观。以词组为基点，进行句法分析。主要包括 三个方面： ①把词组作为抽象的句法格式来描写。朱德熙先生认为，汉语的句子都是由词组形成的，即使是独词句，也可以看做是由项数为 1 的词组形成的，因此可以把各类词组作为抽象的句法格式来描写： 一是把它当做一种组合，来看它的内部结构，描写其组成成分之间的结构层次和句法关系；二是把它当做一个整体，来看它的语法功能，描写其在更大的词组里的分布情况。如果把各类词组的结构和功能描写清楚了，那么句子的结构实际上也就描写清楚了，因为句子是独立的词组而已。 ②词组和句子之间是一种实现关系。在词组本位语法体系 里，词组随时可以独立成句子或句子的一个组成部分， 因此，词组和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