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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乡者:旧年的生活
最深的疼
太阳还没出来,我和妻子醒了。
早晨的寒冷无处不在,尽管昨晚母亲为我们点燃了炉火,一夜后,还在熊熊燃烧,但我们还是不敢将裸露的手臂伸出被窝。和妻子躺在床上,听见母亲说话的声音,父亲的咳嗽和弟弟小孩的哭声……这一种安静的嘈杂氛围,熟悉而亲切。尽管多年的异乡比这里的生活要安逸一些。但这里有我的父母兄弟,是我出生的地方。
久远的村庄就像是漫长历史之间的一根草芥,与生俱来的宿命和传统根深蒂固且又绵延不休、锋利无比。
但我仍是激动的,回到亲人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在异乡,我已经被时间和世事修剪成一棵渐趋独立的大树,即使没有故乡,也能独立成长。可,谁能忘掉自己的根呢?我是南太行山地的一棵带血的草,无论身体怎么搬迁,根系乃至颜色、信仰还是故乡的。故乡如刀,还没出生,我们的身体、内心和灵魂里就雕刻了它独有的痕迹。
就像一个人的父母只能是生养你的那两个人,丢失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
我瑟缩着穿好衣服,拨开依然烧得很旺的炉火,填了一些煤块,打开房门,来到父母房里。昨晚到家时太晚了,昏黄的灯光竟使我没看清父母亲的面容。我发现,母亲又显苍老了,55岁的身板儿虽还硬朗,可脸上的皱纹却像故意雕刻下的一样,黝黑的脸庞印满了岁月的泥垢,少许花白的头发夹在并不稠密的黑发间。父亲愈加瘦削了,他单薄的身板儿让我想起家里那块已经传了四代的擀面板。
父亲的烟依然抽得很凶,小小的旱烟袋里盛满了57年的沉默和苦难,在南太行的村庄,父亲的苦难就仿佛那些一次一次被点燃、烧着后成为灰烬的旱烟。
身高1.81米、24岁的弟弟满脸堆着笑意,让我这个矮他一头、年长他5岁的兄长有一种压迫感。他转身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小弟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皱纹,在他咧嘴笑的时候,非常明显。他搬动门前石头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掌,修长的十指粗糙,很多疤痕不规则地落在上面,若仅仅是凭这一双手,我可能以为它们的主人一定年过五十了。
偏远乡村代代重复的命运残酷而可怕。在这里,我不是说非要跳出农门才算是最好的人生道,我想说的是,所谓的出生地只是一个人、一群人的生命起始点,而不是一种羁绊和沉重的枷锁,一生一世都被圈定在既定的轨道和方位里。母亲忙着做饭,已经蒸好了的白面馒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在三年前,母亲竟还舍不得蒸一锅纯白面的馒头自己吃,大都掺了玉米面,蒸的馒头比饼干还硬,再早些时候,父母亲吃豆腐渣做的窝头,上面放一个秋天的柿子,他们说也很香甜。
这些年来,父亲和小弟外出打工,家里就母亲一个人,早上一个窝头,中午一个,晚上再一个,把少得可怜的麦子存起来,给我和小弟娶媳妇用,直到今天,才积攒了不到5000斤的麦粒。
母亲说,现在能吃上纯白面做的馒头已经不错了,还想吃啥呢?
父亲坐在灶火旁,早晨的阳光打在他粗糙的脸上。父亲将一根根枯枝放进灶膛,暗红的火焰熊熊燃烧,长长的舌头舔着焦黑的锅底,浓郁的青烟从烟囱滚滚而出。
父亲似乎感到灼热,把屁股下面的小凳朝外挪了挪。父亲点起过滤嘴香烟,这是过年时才有的待遇。他深深地吸一口,抿住嘴巴,数秒钟后,才张开嘴巴,将吸进去的烟雾吐出,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我知道,父亲的胃不好,近年又患了四肢麻痹症。我劝父亲少抽些烟,父亲只是嗯着答应,之后又依然故我。
我知道,已經57岁的父亲半生没有什么爱好,只是抽烟和吃肉,可自小食素的母亲长年累月舍不得买一斤猪肉回来给他吃,即使逢年过节,也不过割个三五斤肉回来,装装门面。
我想我不能苛求父亲戒烟——不忍心连他的这一点嗜好也剥夺掉。
妻子已经梳妆整齐,弟弟的媳妇也抱着6个多月的小侄女走出自家房门。我伸手接过小孩,可爱的小侄女竟然不哭不闹,看着我这张陌生的脸嘻嘻笑着。母亲和弟弟几乎同时对我说,等你回来给孩子起名字呢!我想了想,干脆就叫甜甜吧。小丫头属蛇,“甜”字有口有井,合而为甜,应当是很好的。
我们的早晨
被冬天稀释了的阳光爬上窗棂,一夜北风此刻消停,去年的丝瓜藤蔓悬在房檐,干枯得纹丝不动。院子里的苹果树裸着一身黑色。母亲将剥了几层皮的白菜放在刀板上切成条状,洗了,又随手抄在只放了一点油的小锅里,一声爆响,饱含水分的白菜就把滚油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随着熊熊燃烧的柴火,水煮白菜的清淡味道在我们家飘起。
早饭是雷打不动的小米粥就土豆、白菜,小米是自己家种的,白菜土豆也是自己家种的——这我早就熟悉,它们的味道一生我都记得。这次回家,我总是嫌母亲炒土豆、白菜时放油太少,吃起来没有味道。母亲说:俺小那会儿连白菜、土豆都很少见,有个糠窝头吃就很不错了。省油不就是省钱吗?以后还要给你和继平盖房子,不省怎么行?
我对母亲说:省省省,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母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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