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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家语贤君第十三 【原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现在之君，孰为最贤？”孔子对曰：“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①？” 公曰：“吾闻其闺门之内无别②，而子次之贤，何也？”孔子曰：“臣语其朝廷行事，无论其私家之际③也。 ” 公曰：“其事何如？” 孔子对曰：“灵公之弟曰公子渠牟，其智足以治千乘，其信足以 守之，灵公爱而任之。 又有士曰林国者， 见贤必进之，而退与分其禄， 是以灵公无游放之士④，灵公贤而尊之。又有士曰庆足者，卫国有大 事，则必起而治之；国无事，则退而容贤⑤，灵公悦而敬之。又有大 夫史鱿，以道去卫。而灵公郊舍⑥三日， 琴瑟不御⑦，必待史鱿之入， 尔后敢入。臣以此取之，虽次之贤，不亦可乎。 ” 【说明】 ①抑：或。 ②闺门之内无别：家庭之内男女无别。 ③私家之际：私人家庭之间。 ④游放之士：没被任用的念书人。 1 ⑤退而容贤：自己退位，把位置让给贤能的人。 ⑥郊舍：在郊外住宿。 ⑦不御：不弹奏、吹奏。 【译文】 鲁哀公问孔子：“现在的君主，谁最贤明啊？” 孔子回答说：“我还没有看到，也许是卫灵公吧！ ” 哀公说：“我听闻他家庭之内男女长幼没有分别，而你把他说成贤人，为什么呢？” 孔子说：“我是说他在朝廷所做的事， 而无论他家庭内部的事情。 ” 哀公问：“朝廷的事怎么样呢？” 孔子回答说：“卫灵公的弟弟公子渠牟，他的智慧足以治理拥有 千辆兵车的大国，他的诚信足以守卫这个国家， 灵公喜欢他而任用他。 又有个士人叫林国的，发现贤能的人必然介绍，如果那人被罢了官， 林国还要把自己的俸禄分给他， 因此在灵公的国家没有放任游荡的士 人。灵公认为林国很贤明因而很尊敬他。又有个叫庆足的士人，卫国 有大事，就必然出来帮助治理；国家无事，就辞去官职而让其他的贤 人被容纳。卫灵公喜欢而且尊敬他。还有个医生叫史鱿，因为道不能 实行而走开卫国。卫灵公在郊外住了三天，不弹奏琴瑟，一定要等到 史鱿归国，尔后他才敢回去。我拿这些事来选用他，即使把他放在贤 人的地位，不也能够吗？” 2 【原文】 子贡问于孔子曰：“今之人臣，孰为贤？” 子曰：“吾未识也。往者齐有鲍叔①，郑有子皮②，则贤者矣。 ” 子贡曰：“齐无管仲，郑无子产？” 子曰：“赐，汝徒知其一，未知其二也。汝闻使劲为贤乎？进贤为贤乎？” 子贡曰：“进贤贤哉。” 子曰：“然。吾闻鲍叔达③管仲，子皮达子产，未闻二子之达贤己之才者也。” 【说明】 ①鲍叔：即鲍叔牙，春秋时齐国人。他和管仲是好朋友，介绍管仲做齐桓公的相。 ②子皮：郑国人，名罕虎。他介绍子产做郑国的相。 ③达：显达。这里指派别人显达。 【译文】 子贡问孔子：“现在的大臣，谁是贤能的人呢？” 3 孔子说：“我不知道。从前，齐国有鲍叔，郑国有子皮，他们都是贤人。” 子贡说：“齐国不是有管仲，郑国不是有子产吗？” 孔子说：“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听闻自己努力成为贤人的人贤能呢，仍是能介绍贤人的人贤能呢？” 子贡说：“能介绍贤人的人贤能。 ” 孔子说：“这就对了。我听闻鲍叔牙使管仲显达，子皮使子产显达，却没有听闻管仲和子产让比他们更贤能的人显达。 ” 【评析】 这是由孔子回答很多提问组成的一篇，这里择其要者做些说明。哀公问贤君章，赞扬卫灵公知人善用。子贡问贤臣章，孔子以善于介绍高于自己的人为贤臣，自然会触及那些妒贤嫉能者。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