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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豳豳目2013年第9期多元慈善合作及其法律规制 田园豳豳目2013年第9期 多元慈善合作及其法律规制 ■马金芳 民间慈善乃至其他单一慈善形式不足以自足，其长期发展必然走向多元慈善合作之路：由单一制慈善走 向混合性慈善，从“中慈善”走向广义的“大慈善”，从慈善冲突走向慈善合作。从其深层社会根基而言，多元慈 善合作之本质在于国家和社会之间的良性互动：通过政府购买公共服务实现国家与社会之合作；通过确保私 人利益实现公共利益；通过市场和社会途径解决民生问题。在现实国情之下，多元慈善合作在实践中可能出 现基于合作的掣肘、基于选择的偏私和基于资源的依附等现实问题，故而，必须对其进行制度规范与资源平 衡，在个人层面、民间组织层面和国家层面均做出努力。 【关键词]慈善；慈善合作；私人慈善；民间慈善 【中图分类号]D922．1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3)09—0148—0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2BFX037)，教育部青年项目(11YJC820099) 马金芳，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华东政法大学法哲学与法律发展中心副主任，华东政法大 学法律史博士后工作人员。(上海 201620) 白兰考大火烧死七名弃儿之后，民政部组织了全国 笔者认为，在世界总体趋势和我国特有国情的综合 性的排查，2013年1月下旬已排查完毕，目前掌握的总 作用之下，私人慈善和民间慈善发展的必由之路是多元 体情况是：全国个人和民间自行收养的机构组织有878 慈善形式之间的合作。而且，多元慈善形式之间的合作 家，自行收养了9394人，其中25％是个人自行收养，超 正是国家与社会良性互动发展趋势的缩影。故而，我们 过60％是寺庙等宗教机构收养。【11与“袁厉害们”一起进 以多种慈善形式之间的合作与互动为视角，考察如何处 入公众视野的是民间收养、私人慈善、社会救助、国家福 理民间组织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公民与国家之间的关 利、法律规制等相关制度安排与伦理审视。“袁厉害”事 系，并进而推进中国的民主与法治进程。 件引起人们对作为个体形态存在的民间慈善以及其他 慈善形式的进一步关注。活跃在中国的民间慈善组织除 一、多元慈善合作之兴起：慈善可持续发展的必由 了社团、民办非企业单位、非公募基金会以及注册为企 之路 业的组织之外，还包括未注册的自然人，而这部分人高 “袁厉害事件”不仅昭示了私人慈善的困境，也充分 达100万之多。121(m’这些个体形态作为民间慈善的重要 暴露出当前我国社会保障体系和法律机制的空缺、混乱 组成部分与其他众多草根组织一样，以特殊的方式和渠 等根本性问题。笔者认为，慈善等社会保障体系之可持 道悄悄地改变着中国社会的基本慈善结构。 续发展，必须面对三个转向。 1 48 万方数据 多元慈善合作及其法律规制(一)从单一制慈善走向混合性慈善 多元慈善合作及其法律规制 (一)从单一制慈善走向混合性慈善 我国与其他很多发展中国家一样，当前仍然处于慈 在单一制慈善形态之中，依时间先后顺序出现和发 善事业的起步阶段。在这一阶段中，慈善事业的核心定 展的慈善形式分别是：私人慈善、宗教慈善、国家慈善与 位是“中慈善”，其活动范围主要是医疗、教育、扶贫、灾 社会慈善。这些慈善形式各有优势，又各具缺陷，呈现并 难救助等基本领域。而我国总体慈善目标是在2021— 立互补之势。究其根本，多元慈善的兴起源自于单一慈 2031年前后，实现广义的“大慈善”。这种“大慈善”将进 善模式的弊端与局限性。 一步扩展慈善开放领域、进一步加强慈善组织效率建 就私人慈善而言，作为慈善的“初形态”，根植于人 设、使慈善组织能够以“社会企业”等更加创新的方式有 类朴素的慈善意识和恻隐之心，无论古今中外都具有强 效地解决社会问题。12㈣7’很显然，这种“大慈善”对于慈 大而旺盛的生命力。但是，受制于自身资源占有与社会 善供给主体的要求会大幅度提高。英国已经开始对慈善 动员能力，私人慈善很容易走入发展瓶颈，“袁厉害们” 和慈善组织进行新的定义，一方面扩大了慈善的目的， 的境遇就根源于此。不惟私人慈善不足以自足，从世界 以适应慈善领域的发展；另一方面规定了慈善组织必须 范围来看，国家慈善亦负担沉重、举步维艰。目前，在西 证明其运营能够带来公众利益。12】(”’更重要的是，这种 方有一种观点，“福利‘国家’这种说法可能变得越来越 供给要求必然使慈善供给渠道由单一化走向多元化，慈 不恰当了，因为社会福利的提供已经成为由各种组织所 善方式也必然是合作治理。在这个意义上，“大慈善”是 构建的更为广泛的安全网所承担的责任”。¨¨ ’当国家 对传统慈善的超越与发展，也是对慈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