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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加白马人家
托洛加白马人家
这里是四川盆地西北边缘,岷山深处。白马部落的十八个寨子,散布在夺补河两岸。他们自称“夺补”,与九寨沟的“厄补”、甘肃文县的“达嘎”,组成了中国白马人的三大部落。三大部落背靠着背,隔山而居,彼此应和着心跳。 2021年底,我获准去川北的平武县白马藏族乡挂职,定点体验生活,写一部关于白马人的非虚构。恰在此时,央视播出了纪录片《探秘东亚最古老的部族》,这也许是第一次,让白马人的诸多秘密,大白于天下。 人类起源于非洲,此说已经成为学术界的主流观点。复旦大学人类学研究中心因为参与“全球基因地理”计划,偶然地在平武县得到了二十份白马人的基因样本,由此发现,白马人是亚洲最古老的部族,他们的祖先五万年前就走出非洲,来到东亚。他们比日本北海道的阿依鲁人、印度洋上的安达曼人还要古老。 因为长期与世隔绝,并且不与外族(包括汉、藏、羌族)通婚,他们确保了自己的古老基因没有被稀释。 但是,六十年前,他们曾经一步跨越千年,从原始共产主义状态融入新中国;而今,在全球化、城市化语境下,他们正在经历着的剧变,更加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羽西的幸福 羽西读过一年小学。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正要跨进教室,柳皮草鞋被后面的兰博踩住,险些跌倒。羽西很气愤,就推了他一下。兰博也毛了,想报复。还没出手,手已经被老师张汉川捉住。老师笑着,一手牵了一个,把他们各自按在座位上,避免了一场战斗。羽西清楚地听见兰博骂了老师一声狗日的,当然说的是白马语,老师不懂,还在笑。 建国初,整个川北区只有平武才有少数民族。所以,白马部落的办学,得到了川北行署主任胡耀邦的直接关心。番官杨汝的争取更功不可没。他动员他姑妈德旭腾出了自家的房子,为三十多个孩子安下了课桌。课桌是临时锯的杉木板,直接搁在石头上,很毛糙,旭士休和羽西,都被木刺扎过。但是,这毕竟是白马历史上第一所学校,读书,在此之前那是连番官、头人们都没有享受过的好事。 然而,羽西读了一年多就回家了。因为在教室里坐得屁股痛,比放羊还累。 他不想上学,没想到阿爸并没有生气。他说,老师教你放牧、砍火地吗?羽西摇摇头。阿爸又问,教你们打猎、挖药吗?羽西又摇摇头。阿爸就说好,你放羊去吧。羽西没有想到,父子俩的共识来得如此容易,欢呼一声就去了山上。 羽西十二岁。他已经知道,他,以及所有的白马男人,人生其实都一个样,无非是放牧、砍火地、打猎,还有挖药。只是各人的财产多少不同罢了。 山神叶西纳玛啊,帮助我!羽西拿着羊鞭,对远处的叶西纳玛神山说,将来给我一块好地,一群牛羊,让我娶一个像帕波那样漂亮的老婆吧。 帕波成为羽西的小秘密,那是去年夏天。 那天放假,他从厄里的学校回家。一路漫游,走到寨子下面的羊洞河边已是半下午。他在河边摘野草莓,摘羊奶子,后来又下河捉沙摸鱼。他玩得湿了裤腿和袍子下摆,满脸污迹。直到崴了脚,才想起回家。 托洛加是白马部落的大寨子之一。六七十户人家,被核桃、桦子、白杨和老久树掩映着,密匝匝地聚集在山腰。上山是一条独路,又陡又窄,像一条天上扔下来的绳子,缠绕在断崖边缘,半个多小时才能走拢寨子。他决定慢慢走回家。脚踝钻心地痛,他还是继续走。鼓励他前进的是前面的磨坊,阿爸或阿妈,说不定就在那里磨青稞或者燕麦。但是,好不容易到了,水槽里流水哗哗,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在路边坐下。 帕波就是那时出现的。她瓜子脸,高鼻梁,眼睛很亮。她和朵依、格旭早,都是寨子里的漂亮姑娘。她背着水桶,唱着歌一路从寨子上小跑下来。她喊了羽西一声。羽西还没有听清楚,她已经跑远了。 帕波背水回来,看见他还坐在那里,就说走,我们一起回家。说着,她把一只手伸给羽西,拉他。但是羽西刚站起来就痛得龇牙咧嘴,等她松手,他复又跌坐在地。 帕波忙放了水桶,拿起他的脚,发现他的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就索性不管水桶,先背他回家。 记事以来,他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年轻女子背在背上。夏天,虽然白马的温度只有二十多度,但是她还是只穿了件很薄的袍子。趴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肩膀,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山风吹动她的长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很酥痒。他的鼻子偶尔蹭到她的脖颈,一股股温热的气息――明显不同于阿妈的气息,就从那里散发出来。这气息,连同他们走过的那半小时的路程,像一个梦,此后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 帕波两个月后就出嫁了,嫁给了寨子里的格万珠。上午,在她家的火塘边,他挤在人丛中,看见她和格万珠并排跪在她阿爸阿妈面前,端着敬酒的酒杯。她爷爷奶奶,以及所有的长辈――那是一个由十几个人组成的方阵,都坐在火塘上方,一遍一遍地唱着《哭嫁歌》,泪流满面。 从今以后,帕波就是格万珠的女人了。他绝望地想,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好的女人再也没有了。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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