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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湖作家群文学风格探析 所谓“白马湖一家人”，是指20世纪20年代初在浙江省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任教的漂亮作家夏福尊和他的同事们一起生活。这个作家群体的核心人物为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朱光潜、刘叔琴、匡互生等,他们都是在春晖中学执教的教师;外围人物则有与白马湖有因缘且与夏丏尊等在文学上、艺术上和教育思想上有密切关系的弘一大师(李叔同)、叶圣陶、俞平伯、郑振铎、章锡琛等。他们大多为文学研究会会员,又以散文名世,在散文史上属于以周作人为代表的冲淡平和的一派。然而,白马湖作家群有其独特而鲜明的个性,他们没有自树大旗,也没有喊出某种文学口号,而是在彼此之间的友情中领取乐趣,在相互之间的艺术熏染中领悟艺术;他们有相近的文学风格,更有共同的理想——张扬艺术、提倡美育,在教育事业和进步文化传播等方面做一些实际的工作;他们是一群志同道合、情趣相投的作家朋友,借了白马湖的灵性,以自己作品的独特艺术风格给人们留下了一种难以忘怀的文化印象。 “白马湖作家群”这个概念,目前已被现代文学研究界广泛接受,并成了中国现代散文研究领域中经常言及的话题。自从陈星著《教改先锋——白马湖作家群》于1996年12月由(台北)幼狮文化事业公司出版(此书于1998年8月由浙江文艺出版社以《白马湖作家群》之名出版祖国大陆版)后,又有两部研究该群体的专著问世,即张堂錡著《清静的热闹——白马湖作家群论》于1999年11月由(台北)东大图书有限公司出版,朱惠民著《白马湖文派散论》于2006年8月由香港国际学术文化资讯出版公司出版。而在各类教科书中,出于散文审美角度上的考虑,现代散文中的“白马湖风格”也已成了一种范本。无论是祖国大陆,还是台湾、香港地区,人们都将这一群体的散文选入中学语文课本或视作现代散文研究、赏析的保留作品。 在这样的学术背景下,笔者承担的2006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从白马湖派到开明派演变研究》亦已启动,以期对该作家群体作更广泛深入地研究。与其他一些文学群体一样,“白马湖作家群”也有其孕育的过程。本文则追溯、研究该群体的源头,以期对该群体的性质和流变作完整地把握。 一、 “白马湖作家群”的主体是经亨颐和李叔同 “白马湖作家群”的形成,有赖于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的诞生。春晖中学校董事会成立于1919年12月2日。1920年1月,经亨颐被推为首任校长,负责筹备建校事宜。春晖中学的首届学生于1922年9月10日开学。同年12月2日,学校举行开学典礼。 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春,在杭州旧贡院的废墟上耸立起了七进崭新的教学大楼,连带其附属建筑——健身房、附属小学、音乐与手工教室、食堂宿舍等,使这里一时成了浙江省最大的一所学府。这便是浙江省官立两级师范学堂——一所在向西方学习的声浪中诞生的新式学校。这所学校源起于1899年,其前身为杭州太守林启创办的养正书塾。其时,恰逢中国由世纪末衰疲步入新世纪企盼的历史转型期。该校于1913年改校名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经亨颐自1911年起即担任当时的浙江两级师范学校校长,直至1920年。夏丏尊于1908年起就任教于该校,先后担任通译助教、舍监和国文教师等职。他们在文化上都是具有新的思想,在教育上均具备新的理念。经亨颐倡导“与时俱进”的教育教学理念,推行人格教育,大力传播新文化,力主“德、智、体、美、群五育并重”的育人方针。 经亨颐还十分注重美育。1913年4月,他发表了《全浙教育私议》,针对当时世道人心的实际状况,强调:“非先去社会心理上腐烂之秽膜不可。其法为何?莫如提倡美育……倘能稍知美意,即可脱离恶俗之污秽,一如栽植草木,已除其蔓芜,去其污秽矣。” 经亨颐、夏丏尊和李叔同等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做出了令后人记取的教育业绩,就“白马湖作家群”而言,他们三人在事实上也成了“白马湖作家群”的人脉之源。经亨颐是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校长,后来也成了春晖中学的校长,他不仅邀请夏丏尊赴春晖中学任教,还与夏丏尊一起邀请了大批被后来称之为“白马湖作家群”主将的人物。夏丏尊是“白马湖作家群”中的长者,同时也是“白马湖作家群”主将之一丰子恺的文学创作的启蒙者。相对于李叔同的“爸爸的教育”,夏丏尊的教育精神被丰子恺誉为“妈妈的教育”。丰子恺说:“夏先生与李先生对学生的态度,完全不同。而学生对他们的敬爱,则完全相同。这两位导师,如同父母一样。李先生的是‘爸爸的教育’,夏先生的是‘妈妈的教育’。”在学校里,事无巨细,夏丏尊几乎都要操心。他看见年纪小的学生玩狗,会说:“为啥同狗为难!”放假的日子,学生们要出门,他高声大喊:“早些回来,勿可吃酒啊!”学生走远了,他还要大喊:“铜钿少用些!” 至于李叔同,他对“白马湖作家群”作家的影响主要是在精神上的。丰子恺自不必赘言,李叔同不仅向他传授了艺术的技艺,更重要的是健全了他的艺术人格,使他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