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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在不同仲夏夜之梦 文艺复兴之梦关于提香的《神圣的爱和世俗的爱》 美丽（不同于丑陋）是不可能真正的。任何评论都会否认它。唯一使用的叙事语言是同义重复（完美的瓜脸）和明隐喻（像莎拉穆尔玛这样的美丽，像石头梦这样的场景）。然后，美被归类为代码的无限：像维斯一样可爱吗？但维斯像什么一样可爱？完美的瓜脸，或像莎拉穆尔穆的明隐喻，或像莎拉穆尔穆的母性。 罗兰·巴尔特《S/Z》 “在此之前和自此以后,从未有人将裸体的美和盛装的美以同样迷人的浓烈与审慎的诱惑并置在一起……它是南国风光中的一个美丽的仲夏夜之梦,由一位真正的诗人充满激情地加以描绘。后来这位诗人发现他因此而侪身于最伟大的画家之列。” 不过,尽管这幅作品的形象的美是无可争议的,关于它的内在含义却始终众说纷纭。而这仅从其所拥有的众多标题就可见一斑。在提香的时代,它只是以《坐在喷泉边的两个女子》而为人所知。在随后的一个世纪中,它先后被称作《盛饰的美和无华的美》(1613),《三位情人》(1650)和《神圣的爱和世俗的爱》(1693)。从那以后,学者们和批评家便不断地为它添加上新的标题(当然,每一个标题都多少表明着其作者的阐释角度和方法)。例如,莫里斯·骚森称它为《少女与维纳斯和丘比特在泉水旁》;赫尔·威克豪夫给它起了一个含义模糊的名字《相似》;拉芳内斯特则倾向于一个较为简明的标题:《寓言》;卡洛依和卡维卡塞莱称其为《纯净的爱和丰腴的爱》;多少有些令人不解的是,贝克哈特把它叫做《爱情与假正经》;E·赫尔称它为《美狄亚和维纳斯》;潘诺夫斯基认为它应题作《两位维纳斯》;爱德加·文德的标题是《爱泉》;查尔斯·霍普则给它起了一个长长的标题:《尼古拉·奥雷里奥的新娘在维纳斯的泉边》;等等。不言而喻,即使在相同的标题之下也常常存在着不同的,有时甚至是截然相反的理解和阐释。结果,正如坎特鲁普所说的,如果说这幅画“不是盛期意大利文艺复兴最难理解的作品,它也是最有争议的作品之一” 那么,到底是什么使这幅作品如此引人争议呢?让我们先来看看画中究竟画了什么。在一长方形的构图中,一座石雕的喷水池占据了画面的中心,在水池的两边坐着两位少女。左边的那位盛装的少女右手握有一束玫瑰,左手持有一装满珠宝的罐子。右边那位裸体的少女手中则高举一盏燃烧着的油灯。在两人之间,一丛玫瑰盛开在水池前,小爱神丘比特趴在水池的后面用手拍击着泉水。三个人物背后的远景由风景构成。左边是城镇景色,一条大道通向远处的城堡;右边是田园风光,一座乡村教堂和放牧的羊群。另外,在左边稍近一点的草地上有一对兔子在吃草;而右边远处的另一只兔子则在骑马的猎人和猎狗的追逐下奔逃。马匹和骑手的形象同时也出现在左边的大道上、右边的田野中和喷水池的浮雕上。初看起来,这幅画中并没有什么不一般的或神秘的东西。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它的题材也没有超出西方绘画传统。但是,对于艺术史家,特别是图像学家来说,画中的这一切都似乎包含着更为深层的意义。 例如,着装少女手中的玫瑰(它也出现在提香的《乌比诺的维纳斯》和《花神》中的女子手中)意味着什么呢?它是那已经变得陈腐的爱情的象征呢,还是有着更为复杂的寓意?就如弗雷汉姆所指出的:在这里它是作为基督教美德的基石的博爱之象征。 实际上,较所有这些细节更容易引起猜测和争论的是画中两位少女的相似容貌。她们看上去就像是姐妹,甚至是双胞姐妹。不论在一般观者还是学者中,这一点都引发了好奇心和想象力。例如,曾经有这样一个不知源自何处的浪漫故事。它告诉我们,提香曾爱上其画家朋友帕尔玛的女儿维奥兰塔,这幅画即是为她而作。而画中两个少女被描绘得如此相象是为了表现维奥兰塔性格的两面。实际上,帕尔玛根本就没有女儿。故事总归是故事,因而也没有任何学者认真地对待它。不过,学者们同样也在编造故事。例如,附和菲利普的假想,赫尔告诉我们,这幅画取材于奥维德《变形记》中伊阿宋获取金羊毛和美狄亚的爱情的故事。“画中所描绘的是美狄亚在泉边为维纳斯所诱惑的场面……[但这里的]维纳斯不过是美狄亚的另一半:诱惑的声音就发自美狄亚自己内心:” 总之,自从提香的这幅作品问世以来,作品中所描绘的一切都已经并仍在被赋予着或神圣或世俗的含义。这样,对提香的这幅作品的多种解释便构成了一部小小的“阐释史”。它所揭示的不仅是作品的各种“原意”,即提香的创作意图,同时也反映出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对诸如爱与美等观念的认识和表现,进而更展示出在其后历史上的人们和我们现代人对于这类观念的不同反应和接受。因此,用大卫罗山德谈论提香另一幅作品.(《乌比诺的维纳斯》)的话来说,《神圣的爱和世俗的爱》“不仅是·个有待破解或解码的迷思,它也再现了对于参与,对于在不同层次上想象的介入的吁求。”下面,我们将通过对提香这幅作品的儿种现代解释的讨论进入这一“阐释史”。 让我们首先从潘诺夫斯基开始。在关于提香这幅作品的所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