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隆武帝与文事.docxVIP

南明隆武帝与文事 自隋朝形成以来，科举制度成为历代统治者关注“文学”的主要内容之一。正因如此, 南明隆武小朝廷虽在抢攘之际, 亦不忘文事, 于是有隆武时期的开科取士。但是, 学术界对此尚缺乏专题的研究, 本文即拟对此加以考察, 并以此就教于学者方家。 一、 主持储贤馆的人是谁 1645 年 (乙酉, 清顺治二年) 闰六月二十七日, 南明唐王朱聿键即位于福州, 改是年七月一日以后为隆武元年, 是为南明的隆武小朝廷。 据今人钱海岳所撰《南明史》记载:隆武帝在即位不久的七月辛酉, “设储贤馆”〔1〕;这个记载过于简略, 读来不得要领。考明人陈燕翼所撰《思文大纪》记载, 隆武帝即位后的七月初六日, 就“改天兴府学为国子监”, 意图以这里为“中兴国学”;十二日, “特设储贤馆, 以苏观生为翰林院学士, 专理其事。”作者对此的解说是:“皇上求贤若渴之念, 始见于此。虽馆中考课无虚日, 而碔砆似玉, 鱼目混珠, 所收者多羊质虎皮, 可慨也。”〔2〕这段记载使我们了解到隆武帝所设储贤馆的情况。首先, 他设储贤馆的目的是要延揽人才, 诚如张岱所说:“设储贤馆, 使观生主之, 以延揽中原俊杰。”〔3〕这对于刚刚建立的小朝廷来说真是当务之急;其次, 他任命苏观生专门主持其事, 这个苏观生, “字宇霖, 东莞人。年三十始为诸生”, 后来经人保举被授为无极知县, 进永平同知, 迁户部员外郎, 唐王聿键入闽, 他与“郑芝龙、鸿逵兄弟拥立王, 擢为翰林学士, 旋进礼部右侍郎兼学士。设储贤馆, 分十二科, 招四方士, 令观生领之。”看来隆武帝对苏观生是非常器重的, 史称“王以故人, 恩眷出廷臣右, 乃超拜东阁大学士, 参机务”〔4〕;第三, 进入储贤馆的人良莠不齐, 有真才实学者少, 所以陈燕翼说它是“碔砆似玉、鱼目混珠、羊质虎皮”, 对此表示慨叹。 同样, 南沙三余氏撰写的《南明野史》对此也有记载:“改庶吉士为庶萃士。特开储贤馆, 定取士以十二科, 命苏观生为翰林学士以领之, 考课无虚日。既而碔砆似玉、鱼目混珠, 招徕者多羊质虎皮, 帝亦厌而罢之。”〔5〕凌雪所撰的《南天痕》记载道:“设储贤馆, 定十二科取士, 以苏观生领之。既而招徕者多狭邪之士, 上亦厌之而罢。”〔6〕该书卷十一苏观生传记说道:“特设储贤馆, 分十二科招四方之士, 以观生领其事。未几, 以所得士无实用, 罢之。”〔7〕这三条记载使我们了解到, 储贤馆确定“以十二科取士”, 但究竟是哪十二科尚不得而知。又钱澄之所撰《所知录》也对此有记载:“开储贤馆, 定十二科取士, 以苏观生领之。盖由观生不系科目起家, 故令领其职, 以宠之也。然人望不属, 所招致者皆妄男子, 稍知自好者, 不肯与。上久亦厌而罢之。”〔8〕钱氏的记载使我们知道了隆武帝对苏观生确实很重视, 让他主持储贤馆的目的是因为他不是科甲出身, 以此来提高他的身份地位。李天根《爝火录》也说:隆武帝“设储贤馆, 分十二科取士, 招四方士;令苏观生领之。观生矢清操, 稍有文学, 而时望不属。王以故人, 恩眷出廷臣右。改庶吉士为庶萃士, 命观生领之。盖观生不由科目起家, 故令领其职以宠之也。然人望不属, 所招致者皆妄男子, 稍知自好者不肯预。”〔9〕看来储贤馆没有办好是确实的, 究其根源则是隆武帝任用的苏观生不孚众望。 二、 政治型对策中的国争意识 据钱海岳《南明史》记载:在隆武二年五月甲寅:“廷试贡生, 取万子荆等十二人为庶萃士”〔10〕;辛未条又有:“廷试续到贡生, 取二人, 授兵部主事”〔11〕。 考之《思文大纪》, 首先有隆武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的考试, 隆武帝“命阁臣朱继祚、苏观生监试, 考选推官臣赵最、周之夔等五员, 内臣鲁奇、王进月专供笔砚”。这应该是一次正规的考试, 虽然参加考试的只有五个人, 但是隆武帝很重视, “上亲临轩策之”, 其所出策题如下: 朕逖稽皇王之道, 深慨后世之君臣, 一自悍秦尽扫古制, 世道人心为之递降, 历代之受患, 莫过于群臣朋党之最大。于今两京之覆, 二帝之伤, 皆此之故也。前汉之党肇于弘石, 驯成于谷杜, 以文饰欺, 及四十八万之颂, 致开新莽之奸, 党害亦已甚烈矣。后汉之党起于细微清浊分镳, 遂有桓灵之祸。然俊厨顾及之标, 是非损益可得而论欤?西汉之党同欤否?以唐党始于宪宗, 究竟牛李何别欤?岂河北贼更易于党贼欤?唐文宗之言是欤非欤?末流至南牙北牙, 各结强镇以亡唐, 其可为龟鉴者, 可得其概欤?宋之分党, 本于熙宁, 成于元祐, 极于哲徽之季, 然仁宗年亦有戒朋党论, 朋党之纷纭, 何以其时称治欤?大明开天, 党肇于神庙之季。东林、魏党门户, 马党交激递变, 而有如此之痛效矣。朕今志在荡平, 尽去诸党之名, 惟在廷[严]说谎之条, 在外正贪婪之罚。盖人主之心隐, 即人臣之党符也。迩日在廷, 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