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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中的叙事技巧 20世纪初是英国文学史上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鼎盛时期。在此期间，许多著名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继续向读者展示。其中,康拉德长篇小说《吉姆老爷》是英国文学史上最负盛名的现实主义经典文学作品之一。多年来,人们对康拉德及这部小说进行了较广泛的探讨。一些评论家对这部小说属于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争论不休。笔者认为,这部作品既继承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特点,又浸透了与这两种传统截然不同的色彩,在19世纪与20世纪的文学作品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堪称现代派作品的先驱。本文透过《吉姆老爷》这部作品中采用的创作技巧与小说的叙事手法,探讨这部现实主义经典作品的道德内涵、哲学内涵,探讨康拉德这部作品对后来的许多现代主义作家的影响。 约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是西方文学史上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也是英国最负盛名的小说家之一。他1857年12月3日出生于沙俄统治下的一个没落的波兰贵族家庭,为逃避兵役和沙俄的残暴统治逃离了祖国,后曾经在法国和英国商船上做水手。但他却在二十岁以后开始学习英语,并最终成为英国文学史上现代主义的开山鼻祖之一。 《吉姆老爷》一书出版于1900年。其出现立即受到评论家的赞誉,并被认为是康氏的最受欢迎、最受评论家注目的作品之一。赛得瑞克·瓦刺(Cedric Watts)认为《吉姆老爷》是康拉德的最伟大的小说之一,所以也是世界文学的经典之一。 《吉姆老爷》这部有关懦弱和拯救的小说探寻了一个具有浪漫主义思想的、理想主义化的年轻海员在不可原谅的失职后的道德负罪感。这种负罪感使他踏上重塑自我的历程。最终他以自己的生命来实现了自我的价值,在自我的毁灭中赎清了罪过。康拉德的创作兼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手法,擅长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行文流畅,有时略带嘲讽。小说从多角度展示了主人公进行道德提问直至文末。小说的主要特点和魅力在于其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结合。在形式上叙事手段复杂新颖,使用了个性化叙事者、全知叙事者、时间跳跃、印象主义手法、象征主义手法、悬念设置和准意识流手法等。新颖复杂的叙述方法有与在内容上道德的、哲学的、政治的主旨互相呼应,使之成为现实主义文学的典范之作。现就其创作手法浅析一二。 一、 高潮形的故事与道德嘴唇 完全不同于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文学作品以时间发展线索叙事的方式,康拉德在展开故事情节、挖掘内涵的过程中使用时间跳跃的方法。小说的开始部分是一个全知的叙述者(omniscent narrator)向读者介绍一个为到东方各港口的商船供水的商贩;但很快时间又跳跃到了吉姆在教区牧师家做侍者时的时光;然后他又开始接受远洋训练;之后,吉姆登上了“帕特那号”并且发生了载运八百个麦加朝圣客的船在暴风雨中被德籍船长遗弃事故。第四章是官方对事故的调查。从第五章开始,故事引入了一个参加了该调查并对吉姆产生兴趣的讲述者———马洛。直到第七章里,吉姆才向马洛讲述了弃船后到官方调查一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剩下的大部分章节里,读者只能像书中马洛的听众一样听其转述吉姆接受调查后的情节。 叙事人马洛的叙述不断穿梭于过去与现在、自己和克尔滋和听众之间,而此叙述又被不知名的叙述者折射出去,此种迂曲、破碎、多线并行的叙述打破直线进行,既渲染了视觉印象与记忆的影影绰绰,也加深了小说中的道德纠葛。这是一个十分有趣但并不复杂的故事。不过康拉德并没有按上面的故事从吉姆的童年按部就班地写到他的死亡为止,而是把这部四十五章的小说分成三个部分并分别采用不同的叙事手法来进行叙述。在用第三人称叙述的前四章,康拉德就打破了时间顺序,从中间切入,先是描写吉姆当水上伙计时的音容笑貌和与众不同的表现。指出他是个有名(吉姆)无姓的人,并说“他那样隐姓埋名,尽管漏洞多得像筛子,但并不是为了隐瞒一种身份,而是为了遮掩一件事实。”接着简要地勾画了一下他逃避那件事实的行迹:他步履蹒跚进了原始森林,在当地马来人中赢得了“吉姆老爷”的称号。然后才开始讲他的出身、教养以及在“帕特那号”上的那段经历。这样的叙事手法不仅激发了读者的好奇心,使读者产生了想搞个水落石出的强烈愿望,而且给吉姆的浪漫气质提供了依据。这一部分提到的商船船员教练船上的两起小事故表明他的英雄梦想已经受挫,而激起吉姆无限遐想的平静安宁的夜航被意外事故打乱,则是与吉姆日后在帕图桑志得意满时的飞来横祸起前后照应的作用。这一部分的叙述人在判断吉姆时语气坚定、严厉。接着故事从第四章开始一下子跳到了法庭的审问,这样就跟从第五章开始的马洛对吉姆的长期探询接上了轨。于是从第五章开始,马洛把故事接过来,改用第一人称,口气也为之一变,变成了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探询的口气。马洛的第一个故事讲到他在帕图桑和吉姆最后一次见面的结束便戛然而止。故事至此也可以告一段落,因为其时吉姆已达到了他所追求的巅峰。然而一出戏达到高潮后,应当有个收场,于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