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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立法的合宪审查 一、 以宪法作为准据法,规制社会资源之必要 在西方民主政治的国家法律秩序建设中，议会拥有立法的最高权力，宪法处于法律体系的金字塔顶端。议会的立法仅限于宪法的批准，其立法活动必须受到宪法的限制和监督。此种思路构造下的国家法律制度运行之中必然产生对议会立法合宪审查的要求。这是因为, 其一, 从立法活动的技术性而言, 观念中型构制度的过程难免存有思虑不周、言辞不慎的情况, 因此有必要考虑此种情况是否严重到影响该法与宪法居首的整个法律体系的协调, 如是, 则应以该法之依据 (或可称上位法、高级法) ——宪法为基准对其重新进行调校。其二, 从立法活动的本质来看, 社会资源重新分配的过程, 难免囿于立法者立场之局限, 视野之狭窄而导致社会利益及资源分配不公现象的出现, 甚至导致所谓阶级之间的压迫与“多数人的暴政”的民主弊端的凸显;当这种不公威胁到了社会公认的公平与正义之价值, 甚至因此使社会冲突加剧、分化加速时, 则有必要求助于全体公民订立之“终极契约”——宪法, 来弥合裂痕, 衡平利益之分配。其背后的逻辑思路理应为:既然主流哲学已经承认人的局限性, 从而需要制度进行规约;而制度又必须以可预见性和稳定性作为其合理性的基础, 因此产生了对法制和法治的需要;那么, 在法制或者法治的过程中, 也不能过于信赖人的理性, 即使人被置于制度的牢笼之中, 因为人之理性本就因各种利益或非利益的衡量和选择之中得来, 自然也会因再次的选择而得失或改变, 从而产生了制约与监督的需要。如若在法制或法治的世界被认为不需要制约与监督, 则法制或法治的世界亦不可能获得存在的基础。 因此, 国家政治体制和法律体制的设计者们, 在宪法以及议会制度的建构之时就必然要对如何利用宪法来制约和监督议会的权力, 特别是议会的立法权做出周密的考虑和妥善的安排。 二、 行合宪审查的具体模式 虽然英、美、法各国以及其所代表的西方国家对议会立法进行合宪审查的具体模式各不相同, 但其实质、规律仍有迹可循。对议会立法合宪审查的焦点并非在于是否需要合宪审查, 而是聚焦于合宪审查的主体、时间、程序等问题之上。 (一) 审查对象的选择 1、 政治性主体的特点 基本的问题在于, 对议会立法进行合宪审查的主体究竟应该是“政治性的”抑或应为“法律性的”。毋庸讳言, 任何一种“法律性”在本质上都会体现为“政治性”。然而二者的区别仍然存在于诸如追求目标、人员构成、遵循程序等方面。一个政治性的主体所追求的目标是政治理想的实现, 政党纲领的实施;其人员构成体现的是政治力量的平衡;而且其行为没有严格的程序约束或者约束力不强。而一个法律性的主体则不然, 它所追求的应该是法治精神的体现与法律规定的贯彻, 其人员构成应该具有法律共同体的基本认知, 其行为应该遵循一定的、甚至是相当严格的程序。笔者以为, 英国的合宪审查主体“政治性”更强, 而美国及其它采用宪法法院模式的国家中更多地体现为“法律性”。 2、 议会及其所相对于立法的合宪审查 以主体与议会之关系为视角, 可以发现对议会立法进行合宪审查的主体大致可分为三类五种, 从与议会的直接联系可分为与议会无直接联系和与议会有直接联系两类;后者又包括三种情况, 即地位在议会之上、与议会平行、在议会之下。前一类主体是公民, 议会虽为民意代表机构, 但一经选举产生便具有独立性, 在对议会立法进行合宪审查事项上公民与议会并无直接联系, 仅可通过选举等方式对议会立法的合宪性做出政治性评价。但人民对于议会立法是否违宪的评价往往也只是理论上的。在与议会有直接联系的三种模式中, 各国却在不同时期都有遵循之例, 此不赘述。然而就各类模式的优缺点却自有评判。合宪审查主体位居议会之上, 优点显而易见, 能够迅速有力地推动对议会立法的合宪审查, 并对违宪行为及时作出纠正;缺点在于, 理论上言, 该机关亦有专横之机, 亦需进行监督, 凡向上寻求监督制衡之道的, 往往不自觉地要陷入不停上寻的循环往复之中, 不得其解。合宪审查主体居于议会之下, 如作为议会的某一部门专司立法合宪性审查, 虽然能够保障该部门的专业性和审查工作的常续性, 但是由于该主体受制于议会, 实质上无疑仍是议会自我监督、自我约束之工具。正如麦迪逊所说, “没有一个人被准许审理他自己的案件, 因为他的利益肯定会使他的判断发生偏差, 而且也可能败坏他的正直为人。由于同样理由, 不, 由于更充分的理由, 人的团体不宜于同时既做法官又做当事人。”(P434)因此, 合宪审查主体与议会地位平衡, 各司其职, 似乎更有利于对议会立法进行合宪审查。 另一类情况则是议会自身对其立法的合宪审查。正如西方法谚所云, 任何人不可为自己法官。议会自身对法律的审查, 往往因为议会自身本就是立法者而使其有效性受到质疑。但需注意的是, 这种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