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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表演中的老旦 在歌剧圈，有一句谚语“一代又一代地扮演老旦，一天也不舒服”。这是由于专业的特点。小旦、花旦、青衣等年轻女性柔情可爱,武旦、武生英俊潇洒,老生稳重大方,丑角滑稽可笑,而唯有老旦因缺少特点而不被戏曲界同行看重,尤其是在很多地方剧种中,很少有以老旦为主的剧目。其实,老旦和其他行当一样,在戏曲艺术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十几岁进入文艺团体,主要饰演青衣行当的角色,后来因为工作需要,剧团领导要我饰演老旦,从此就与老旦这一行当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及老师们的指点,我成功地在《佘太君辞朝》、《山村母亲》、《清风亭》等剧目中饰演佘太君、全保娘、贺氏等不同类型的老年妇女形象,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多年的舞台实践中,我也总结了一些饰演老旦的经验和体会。 一、注意老旦唱腔的变化。1985年版《中国戏曲曲艺词典》中是这样诠释“老旦”这一行当的:老旦是传统的戏曲角色行当旦行的一支,扮相、身段、台步与正旦不同,区别主要在于突出老年人的特点,唱用本嗓,唱腔与老生相近,兼用一些青衣腔。可见,对糅合了几个行当唱腔特色的老旦唱功,是有高标准、严要求的。我对老旦唱腔的体会是:行腔不能太过委婉清脆,要深厚有力,不能有甜媚卖弄的感觉;演唱要朴实无华,吐字清晰且有音乐的韵律美。例如,我在《佘太君辞朝》中饰演的佘太君,当唱到“法场上大炮响两声,急坏了老身我长寿星”时,尽量把字唱清唱重,提高音调,给人一个强烈的警示;紧接着,语重心长地唱出“我若造反不当紧,咱千秋万古万古千秋落骂名啊。”这样一重一缓,一句浑厚有力,一句耐人寻味,就形成了音乐的韵律美,也充分体现出了佘太君这个人物的大气。 二、突破程式化表演的禁锢。戏曲虽是一门程式化很强的表演艺术,但演人物不能完全按照程式,拘泥于程式,要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和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动作进行艺术提炼,使唱腔、念白、表演和音乐节奏相互和谐,让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为人物服务。因此,演员要根据作品内容的不同,刻画人物的需要,不断变化和创造新的程式动作,使程式化表演得到丰富和发展。 三、做到人物“形似”和“神似”兼备。在戏曲舞台上,演员首先要通过化妆、造型、服装、动作和语言等艺术手段,来达到与剧中人物外部形象的接近。因而,“形似”可谓是演员创造的第一步。同时,还必须认真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和思想感情,把握住角色的灵魂,力求在表演中做到“神似”。只有这样,才能对所饰演的角色做到形神兼备,才能真正塑造出完美的艺术形象。比如,在饰演《佘太君辞朝》中的佘太君时,我的装束是一套青色的罗裙,戴着黑白相间的卷发。佘太君是古代的巾帼英雄,非同一般的老年女性,所以身段要灵活,步伐要稳健,这样才符合佘太君的年龄特征和精神风貌。 “神似”这个词本是美术术语,指绘画人物能主动显示客观对象的神态。我在古装戏《清风亭》中饰演张元秀之妻贺氏,当我接到剧本后,一连通读几遍,反复琢磨分析,力求吃透剧情。怎样才能把握好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怎样才能把充满委屈、辛酸、无奈的人物形象表现出来?经过思考我认为,要想把握好、演好这个角色,必须从动作、表情、语言等方面下大功夫,必须深入生活,体验角色,注重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和表现,尽最大努力实现角色“神似”的艺术效果。经过努力,我饰演的贺氏,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演出效果甚佳。又如,我在豫剧现代戏《山村母亲》中饰演全保娘,要演好这样一个农村老太太,压力比较大。我的压力主要在,除了人物的“形似”外,人物复杂的情感经历和心理变化是演好这个人物的难点。全保娘委曲求全地随全保进城,为不给儿子添麻烦,就以保姆的身份住在儿子家,可以想象,她的内心会是怎样的滋味?当儿媳因找不到项链错怪老太太时,她满眼含泪,充满委屈,这又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我将心比心,深入角色,反复阅读剧本,每读一遍,对人物就有了更深一层的体验和理解,对表现人物情感的分寸就有了更合理的把握。尤其是通过唱腔,在旋律起伏中体验人物情感的变化,并通过自己的理解,将人物懦弱、委屈、心酸、悲痛以及为儿女辛苦操劳而不计回报的复杂心理,充分地展现了出来。也把老太太的性格和心理变化生动地刻画了出来,较好地完成了人物角色的塑造。 多年的舞台实践,不仅让我的艺术有了不断提高与进步,而且对老旦行当有了更深的了解与认识。要想当好一个旦角演员,完成好每一个角色任务,关键在于全面把握角色的内涵,这就需要演员提高各方面的素质。所以长期以来,我边学习、边演出,虚心向高手请教,向其他优秀剧种的老旦行当学习,注重把豫剧老旦的唱腔和程式化表演有机结合、灵活运用,力求在一招一式的表演中融入人物的思想和感情,使演出技巧不断完善和提高。今后,我还要在老旦行当方面不断努力,争取塑造出更多生动形象、富有特色的人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