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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 怀疑主义的吸引力 文/曹剑波 激进的怀疑主义认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或者至少 见。由于知识需要真理，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人们 我们接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实际上没有人会相信激进的 更难把否定的真判断看作是知识。在知识论上，这种偏见 怀疑主义，然而作为一个严肃的议题，在几千年人类文明 就表现为肯定的知识优先，认为知识的肯定形式优于否定 史中，怀疑主义一直存在，并时常出现在主流文化中。为 形式。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与否定的推理信念相 什么怀疑主义能持续不断，且具有广泛的吸引力呢？结合 比，人们更可能把肯定的推理信念看作是知识。 实验心理学的发现，仔细观察最重要的怀疑主义的论证形 一项语言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更容易获得的、可容纳 式，图瑞（John Turri）借助问卷调查，试图用来源-内容 否定信息的图式会增进思维的流畅性。这种观点也适用于 偏见来寻找怀疑主义具有永恒吸引力的原因。 对否定句的研究。如果人们通过感知模拟来理解否定句， 那么可以解释在评估过程中，为什么否定的表述对推理信 怀疑主义的论证与心理偏见 念的影响不同于对感知信念的影响。当小场景中的主角通 过感知形成他们的信念时，他们的认知模式与参与者模拟 怀疑主义的论证方式众多，然而最具影响力的论证形 的模式十分匹配，因而参与者理解这个场景。相比之下， 式则是德娄斯称为“来自无知的论证”，其表达式为： 当主角通过非感知的推理形成他们的信念时，他们的认知 （1）我不知道～H； 模式与参与者模拟的模式不匹配，参与者就难以理解这个 （2）如果我不知道～H，那么我不知道O； 场景。当要求参与者去评估否定的推理信念时，他们就需 （3）因此，我不知道O。 要把这两种认知模式（即他们自己的和主角的）分离开 其中，“～”即“非”；“O”指人们通常认为他们 来，从而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心理任务。反过来，这可能抑 知道的事实（例如，我有两只手；我正坐在电脑前）； 制流畅的思维，从而降低归赋知识的比率。 “H”指怀疑主义者精心挑选出来的某个合适的假设，它 怀疑主义的信念从其来源上说具有推理的形式，从 与O不相容，对O的否认明显地蕴含了～H。 其内容上说具有否定的形式，比照反推理偏见和反否定偏 观察无知论证，我们发现其论证有推理的形式和否定 见，也许就可以解释为何怀疑主义具有永恒的吸引力。图 的结论。实验心理学证明，人的认知具有反推理偏见和反 瑞曾设计了2个实验，在实验一中，探讨了怀疑主义语境 否定偏见。两者的契合让我们很自然地想到：用这两种偏 中信念的来源（感知的/推理的）和信念的内容（肯定/否 见也许可以解释怀疑主义为何具有永恒的吸引力。 定）这两个因素对参与者知识归赋的影响。实验二则关注 反推理偏见指纵使感知证据没有推理证据可靠，人 推理的信念，并再次检测了肯定或否定的内容对知识归赋 们仍然感觉依靠直接的感知证据会更合适。小孩倾向于把 的影响。图瑞认为，怀疑主义的论证让人们把注意力集中 知识归赋（即对某个信念是知识的断定）给通过感知获得 在否定的推理信念上，因此使我们更易于怀疑这些被当作 的真信念，而不愿意把知识归赋给基于简单有效的推理所 是知识的信念。在图瑞看来，怀疑主义的吸引力只不过是 获得的真信念，这就是反推理偏见的一个例证。在知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