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利益共生视角下地摊经济的赋权式治理_卫小将.pdf

江苏社会科学2022年第4期

DOI:10.13858/32-1312/c.2022.04.005

利益共生视角下地摊经济的赋权式治理

卫小将黄雨晴

内容提要随着后疫情时代的到来，地摊经济及其有效治理再次成为一个焦点性议题。现代主义的刚

性治理、福利多元主义的柔性治理及象征性治理都没有彻底摆脱“一抓就息，一放就乱”的治理困局。究其

原因在于，这些模式将国家与摊贩视作一种主客体对立关系，摊贩被动接受各种治理术的叠加运作，缺少主

体性和参与感。有鉴于此，尝试打破原有对立关系，基于一种利益共生的分析视角，吸纳摊贩进入治理主

体，通过引导其激发生命动力、发展可行能力、构建自助团体、建立行业组织以及推动社区教育、法律制度承

认等策略实现赋权式治理，进而推进城市的精细化治理。

关键词地摊经济利益共生赋权式治理

卫小将，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副教授

黄雨晴，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博士研究生

随着疫情防控的常态化，地摊经济再次成为焦点议题。2020年初，成都市城市管理委员会、成都

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印发的《成都市城市管理五允许一坚持统筹疫情防控助力经济发展措施》，允

许临时占道设摊，激活摊贩活力。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明确指出，“在疫情下，要方

[1]

便没有固定经营场所的摊贩就业谋生，预留自由市场”。随后，全国多地地摊经济逐步复苏。因此，

探寻一种有效治理策略，避免过往“一抓就取缔、一放就乱套”的治理循环就显得尤为重要。毋庸讳

言，地摊经济一直具有争议性，长期以来围绕“城市秩序—底层福利”的对立性话语衍生出取缔和保护

[2]

两种治理取向。前者认为，地摊经济与现代性倡导的“花园城市”（霍华德）、“光明城市”（柯布西耶）

本文为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乡村振兴背景下中国农村社会工作介入模式研究”（22XNA025）、国家社

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BFA170057）的阶段性成果。

[1]康波财经：《人社部最新政策暖心了！小摊贩有福了！开放临时摊位，随疫应变》，搜狐网：/a/

385341845_100253422，2020年4月3日。

[2]简·雅各布斯：《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金衡山译，译林出版社2020年版，第17—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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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共生视角下地摊经济的赋权式治理

[1][2]

格格不入，是一种对城市公共空间的非法入侵，也滋生街道犯罪，对其进行社会清洁式治理是必要

的；后者认为，地摊经济保持了城市的多样化，增添了人气，是一种底层社会的流动福利。对摊贩自身

[3]

而言不仅是谋生机会，也是一种建构自尊的方式，对其应进行包容式治理。这两种治理理念看似对

立，但终极目标却是统一的，前者偏重于城市环境的宏观国家视角，后者基于个人生存道义的底层立

场。而城市的文明离不开人与环境的融合式发展，即既需都市整洁性，也要人间烟火气。当然，这两

种治理理念都暗含国家与摊贩是一种主客对立关系，而我们将二者视作一种利益共生关系，将摊贩纳

入治理主体中进行赋权式治理。

一、地摊经济现有治理模式与评述

地摊经济本身不是问题，如何治理才是问题。通过对现有文献梳理发现，当前世界各国和地区的

[4]

治理取向主要包括：驱逐与清除、宽容与默许、承认并与主流经济衔接等。地摊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