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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时期的奴婢放免方式及原因分析

高士荣

摘要奴婢是秦汉时期的一个贱民阶层。文章依据秦汉简牍资料论述了秦汉时期奴

婢的放免方式，即皇帝的免奴诏、军功放免、亲属戍边或迁徙实边放免、成丁庶民顶替或以钱

赎免及主人放免。奴婢放免，对提高奴婢的社会地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究其放免原因：

一是中央集权的加强；二是二十等爵制的实行；三是经济因素，免奴诏和迁徙实边放免体现

了国家与工商业主和地主之间对人口的争夺，同时秦汉时期的地主阶级不注重身份和等级，

客观上为奴婢放免创造了良好的平台；四是较强的社会阶层流动；五是秦文化的影响。

关键词关键词：秦汉；简牍；奴婢放免方式；原因

中图分类号K2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492(2017)09—0059—13

一、研究背景

21世纪以来，随着社会史学的兴起与发展，人们开始关注弱势群体。从等级的角度来看，奴婢是

与良民相对的一个贱民阶层。因此，我们可以将秦汉时期的奴婢当作中国古代弱势群体的代表进行

研究。奴婢放免，是指在一定条件下，奴婢可以恢复庶民身份，立户授田宅，直接承担国家的赋税和

徭役。奴婢放免是统治者为了缓和社会矛盾所采取的措施。这对提高奴婢的社会地位具有重要的

现实意义。

《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历史卷》记载了裘锡圭先生对“奴隶”的注释：“先秦时期人身完全为主

人(包括公家)所占有的服役者，通称‘臣妾’。男为臣，女为妾(不包括与君主、贵族有臣属或婚姻关

系的臣、妾)；又称虏‘仆一奴隶一婢臧获’僮‘’(亦作童‘’)竖‘’奚‘’(一种女奴)等。大

作者简介：高士荣，博士，西安财经学院期刊中心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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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在战国晚期，出现了仆‘妾奴妾’等与‘臣妾’同义的名称。汉代奴‘婢’取代臣‘妾’而成为奴隶

的通称。”由裘先生的解释可知，“奴隶”是指人身完全被主人占有的服役者，先秦时期称作“臣妾”，

汉代称作“奴婢”。《周礼·秋官·司厉》注引郑司农云：“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辞源》将奴婢

解释为“服劳役的罪犯”及“服贱役的人”①。秦国奴婢的主要来源是战俘，秦朝主要是罪犯。汉代由

于土地兼并的发展，贫富分化的加剧，许多小农破产自卖为奴。

奴婢根据隶属关系可分为官奴婢与私人奴婢。秦时隶、隶臣妾或臣妾是奴婢称谓的总称。秦时

的官奴婢名称主要有隶臣(指男奴)、隶妾(指女婢)、冗隶妾(做零散杂活的女婢)、更隶妾或更(以部

分时间为官府服役的女婢，简称“更”)、卜史隶(卜隶、史隶，即从事占b、记史事务的奴婢)、徒隶(指

罪犯)。秦时的私人奴婢名称主要有奴妾(指男女奴婢)、人臣妾(即“人臣”与“人妾”的缩略复合

词)、臣或人臣(指男奴)、人妾(指女婢)、媵臣妾(指陪嫁的奴婢)、人奴、人奴妾、徒、人民(指奴婢)、

人貉(指我国北方少数民族沦为奴婢者)。关于汉代奴婢名称，男称为奴，女称为婢；其名称还有僮

(家僮或僮奴、僮隶)、苍头、卢儿、臧获等。

关于秦汉时期奴婢放免问题的研究，目前仅有文霞的博士论文《秦汉奴婢法律地位及其比较研

究》第五章《秦汉奴婢的放免问题——与罗马奴隶的释免比较》②和周峰、彭世文《对汉代奴婢放良及

相关问题的考察》⑧对此问题进行了研究。文霞认为，秦汉时期奴婢放免比较普遍，其身份比较容易

改变。该文以放免主体作为分类标准，将秦汉时期奴婢放免分为两种：政府行为的放免与个人行为

的放免，并将其与罗马时期的奴隶释免进行了比较。周峰、彭世文从汉代的法律、诏令与史实三个方

面分析了汉代奴婢放免的措施，同时对放免奴婢的善后问题提出了一些见解。但是该文认为目前所

见秦律中暂无相关奴婢放免的条文，仅明确规定了对刑徒的免庶。据史籍记载，罪犯是秦汉时期官

奴婢的重要组成部分。秦律的重要刑罚手段就是罚民为奴。汉代亦如此。如王莽颁布禁铸钱令：

“盗铸钱者不可禁，乃重其法。一家铸钱，五家坐之，没入为奴婢。”④明确规定了罚罪人为奴婢。因

此该文对汉代奴婢的研究是不够全面的，对奴婢放免的原因也没有作必要的分析。本文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