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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智能机器人的民法地位及其

致人损害的民事责任

杨立新❋

摘要：目前法学界对于智能机器人的民法地位主要有否定说、肯定

说和中间说三种。具备法律上的人格或拟制成为法律上的人，须具备生理

学要素、心理学要素以及社会学要素，智能机器人尽管有一定的意识能力

和意志，能够充当一定的社会角色，但不具有法律上的人格。智能机器人

的民法地位属于人工类人格，即智能机器人所享有的是通过人工制造的、

类似于或者接近于自然人的民事法律地位。但智能机器人仍然属于物的范

畴，是权利客体，而不是民事主体，对其现实造成的损害以及发展中的社

会风险防范，应当适用产品责任规则。

关键词：智能机器人；主体地位；人工类人格；产品责任

２０１０年以来，人工智能技术迎来了新一轮发展浪潮，开始突飞猛进

①

地发展，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迅猛发展的高端智能机器人。面对智

能机器人技术的迅猛发展，现在有理由预见，在不远的将来，交通运输、

医疗、看护、工业和服务业等诸多领域的各式各样的智能机器或者智能机

器人将成为人类社会中司空见惯的事物。②

２０１６年３月问世的索菲亚，是历史上首个获得公民身份的智能机器人，

她拥有的“大脑”采用了人工智能和谷歌语音识别技术，能识别人类面部、

③④

理解语言、记住与人类的互动，还会学习，２０１７年１０月２６日，沙特阿

❋杨立新，作者系天津大学法学院卓越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民商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主任、

中国民法学研究会副会长。

①曹建峰：《人工智能：机器歧视及应对之策》，《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２０１６年第１２期。

②司晓、曹建峰：《论人工智能的民事责任：以自动驾驶汽车和智能机器人为切入点》，

《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大学学报）２０１７年第５期。

③百度百科：索菲亚（世界上首个获得公民资格的机器人），网址：ｈｔｔｐｓ：／／ｂａｉｋｅｂａｉｄｕ

ｃｏｍ／ｉｔｅｍ／索菲亚ｆｒ＝ａｌａｄｄｉｎ，访问时间：２０１７年１２月３１日。

④蔡文清：《机器真能“长大”成“人”吗》，《北京晚报》２０１７年１１月２６日第１７版。

人拉伯授予索菲亚以沙特公民身份。围棋机器人阿尔法狗（ＡｌｐｈａＧｏ）具有高

工

智端智能，世界上顶级的围棋运动员都是它的手下败将。２０１７年５月２３日到

能２７日，在中国乌镇围棋峰会上，阿尔法狗以３比０的总比分战胜排名第一

法

学的世界围棋冠军柯洁。２０１７年５月２６日，阿尔法狗还战胜了由陈耀烨、唐

研

韦①

究星、周睿羊、时越、芈昱廷五位世界冠军组成的围棋团队。２０１７年

４月，美国最大的情趣玩具工厂Ａｂｙｓｓ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ｓ，面向全球推出了世界上第

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性爱女机器人———Ｈａｒｍｏｎｙ，并以１００００美元起的价格全

面开售。Ｈａｒｍｏｎｙ操着一口流利的苏格兰语，并具备害羞、性感、嫉妒、外

向等１８种性格特点。Ｈａｒｍｏｎｙ最特别的地方，是拥有永久性的记忆，可以

②

建立情感联系并记住用户的喜好等。２０１７年１月，日本一家保险公司宣

布将利用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换掉多位员工，该系统可以为投保人计算保险

费，将把生产率提高３０％，节约工资支出１６５万美元。ＩＢＭ的认知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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Ｗａｔｓｏｎ支撑的人工智能律师ＲＯＳＳ，目前已经“受雇”于多家美国律所。③

上述事实，说明目前研制的智能机器人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智能水平，

智能机器人发展给人类带来的挑战，反映在民法方面，更为核心和基础的

就是智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