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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2018年第1期

“乡村的复兴”：

19世纪以来法国的乡村城镇化与城乡关系的转变

熊芳芳

摘要：19世纪下半叶和20世纪下半叶既是法国城市化快速发展的时期，也是乡村城镇化的关键时

期。前一个时期，除工业乡镇有所发展外，乡村城镇化主要表现为乡村人口的外流。工业的发展和城市的扩

张，将大量农民从乡村中剥离出去，客观上也将乡村与外部世界联系起来。20世纪60年代之后，城市的扩

张、基础设施的改善，推动了人口的回流和“乡村的复兴”，乡村的社会结构和经济功能也出现了较大的转

变。城市与乡村的关系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逐渐从对立走向互动和互利。

关键词：法国；乡村城镇化；人口外流；“乡村的复兴”；城乡关系

城市作为人类生存的区域空间，本身是与乡村村城镇化”的表达，均暗含了以城市为中心的论调，

相对应而存在的，两者的关系复杂而多元。就欧洲将乡村看作城市的对立物，强调乡村对城市的依赖

③

的历史经验而言，城市和乡村的关系历经各种变和仿效。但实际上，城市化过程本身并不能脱离乡

化，到19世纪的工业化时期，城市最终取得对乡村村视角孤立地看待，有关城市化的探讨亦离不开乡

的支配权。正是在这一时期，欧洲实现了从传统农村这一参照物。另外，乡村社会的变迁也不能被简

业社会和乡村文明向现代工业社会和城市文明的单地理解为乡村受城市影响，或为城市所征服的历

①

转型。城市化（或称城镇化）与工业化相伴生，成为史，乡村和城市是在相互的影响与协调中共同发展

④

现代化最显著的标志之一。传统农业社会也逐渐被的。与19世纪相比，20世纪下半叶的城市化及其

卷入现代化的浪潮之中。所谓乡村城镇化，一方面内涵的转变充分表明了这一点。因此，对乡村城镇

体现为城市对乡村的“剥夺”，如原有城市向郊区的化进程的研究，或许可以提供一个反观城市化进程

扩展，或乡村人口的外流，农民变为市民；另一方面中乡村社会的发展路径及其与城市多重联系的切

也包括乡村自身的发展，乡村变为城镇，或乡村生入点。本文以法国为例，选取19世纪下半叶和20

活方式、思想观念的城市化和现代化。②世纪下半叶两个时段，在考察法国乡村城镇化进程

从社会学的角度而言，无论是城市化，还是“乡及其特征的基础上，尝试思考城乡关系在这两个集

本文为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欧洲农村城镇化进程及借鉴意义研究”（14JZD038）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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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熊芳芳，武汉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邮编430072）。

①StephenBroadberry&KevinH.O’Rourke,TheCambridgeEconomicHistoryofModernEurope,Volume1:1700-1870,

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2010,p.236.

②参见刘景华：《“城市化”诸概念辨析》，《经济-社会史评论》2015年第4期，第7页；计翔翔：《近代法国城市化初探》，《世

界历史》1992年第5期，第86页。

PlacideRambaud,“Villageeturbanisation.Problèmessociologiques”,tudesrurales,N°49—50,1973,p.14.

③魪

④StephenJ.Russell,Agriculture,Prosperity,andtheModernizationofFrenchRuralCommunities,1870-1914,Views

,Lewiston:TheEdwinMellenPress,2004,Preface,p.ix.

fromtheVill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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