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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2018年第1期

●城市史专题研究

农村城镇化：欧洲的经历与经验

刘景华

摘要：农村城镇化进程贯穿于11世纪至21世纪的欧洲，并可划分为四个阶段：中世纪中晚期是农村

城镇化的准备阶段；近代早期原工业化促使农村城镇化启动；工业化时代农村城镇化达到高潮；后工业时期

农村城镇化仍然多样态推进，乡村生活方式最终与城市无异。欧洲农村城镇化进程所体现的长期性和阶段

性、自然发展与强力推进、城镇布局和发展的均衡、重视农业的同时培育乡村新经济等特点，对我国新型城

镇化道路具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关键词：欧洲；农村城镇化；原工业化；工业化；乡村改造

了中世纪城镇的发展，因为农村需求的有限性决定

一、欧洲农村城镇化进程的长期性和阶段性了城镇成长的有限性，故而城镇占总人口比例始终

很小。总之，中世纪欧洲农村产生了城镇但并未普

宽泛而言，农村城镇化有两种内涵。从社会学遍“城镇化”。但城市的兴起尤其是取得自治后，形

意义上讲，这是个农村人口变成城市人口的过程，成了城乡两种对照鲜明的社会体，城市和乡村有明

即农村人口的城市化。农民可能因为本地出现了城确的分野。而城市的“自由”、较多工作和发展机会，

市，或村庄变成了城区，从而就地变成了城市居民；以及生活优势，则为农村人口所仰慕和向往，成为

也可能移居附近城市或外地城市，在城市工作生活农村移民的“愿景”、吸引农村人口的“拉力”。这是

从而转变为市民。而从人文地理角度看，“农村城镇农村城镇化的最初动力。

化”似乎更指村庄变成了城镇，或农村生活方式城（二）原工业化时期或近代早期（16—18世纪），

市化，主要着眼于地理上农村变成城市或城镇的过这是欧洲农村城镇“化”的启动阶段。近代早期，欧

程，或乡村流行城市生活方式的过程。洲工业生产从城市向农村转移，乡村工业蓬勃兴

无论社会学意义还是人文地理视角，欧洲农村起。乡村工业被门德尔斯等学者称为“原工业化”，

城镇化进程贯穿于自11世纪至21世纪的整个历认为是工业化的第一阶段，或“工业化前的工业

史时期。在这1000年中，农村城镇化进程至少可分化”。①乡村工业的发展和集中，使得农村形成一些

为四个阶段。新的工业城镇，同时也加快了农村的商品化生产和

（一）中世纪中晚期（11—15世纪），这是欧洲农非农业化生产。但由于原工业化仍然是手工劳动，

村城镇化的准备阶段或奠基阶段。中小城镇在农村因而集中的人员有限，工场规模从而农村城镇的规

普遍兴起，它们最初是农村的依附者和补充物，主模较小，经济相当脆弱，相互之间竞争激烈。劣势地

要功能是为周围农村服务。同时，这一功能也制约区原工业化遇到困境，影响城镇的发展甚至生存。

本文属于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欧洲农村城镇化进程及借鉴意义研究”（14JZD038）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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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景华，天津师范大学欧洲文明研究院、历史文化学院教授（邮编300387）。

①F.F.Mendals,“”,JournalofEconomicHistory,

No.32(1972),pp.241—261;PeterKriedte,H.Medick,J.Schlubohm,IndustrializationbeforeIndustrialization,RuralIndustryin

theGenesisofCapitalism,Cambridge,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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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竞争优势的乡村工业区，则奠定了通往工业革近代德意志城镇化进程分为四个阶段：一、19世纪

命和工业化的基础，有利于城镇聚集资源并向大城初到1840年，城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