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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丞相世家》原文及译文(全)

翻译

丞相平，原名阳武户牖乡人。小时候家境贫困，但喜欢读书。他家有三十亩田地，与兄伯一起生活。伯常常在田地里劳作，让平自由地去学习。平长得很英俊。有人对陈平说：“你这么贫穷，怎么能长得这么肥胖？”他的嫂子嫉妒平不帮忙家里生产，说：“他只是吃些糠和核。有这样的侄子，还不如没有。”伯听到后，把妻子赶走了。

等到平长大了，想要娶妻，富人都不愿意配给他，而平本人也感到羞耻。过了一段时间，户牖富人张负家里有个女孩，先后嫁了五次，但丈夫都早亡，没有人敢娶她。平想要娶她。村里有个丧事，平虽贫穷，却去侍奠，先后去后，为助丧。张负看到了平，对他印象深刻，平也因此后退。负跟着平到他家，发现他家在负郭穷巷，门口用破席做门，但门外却有很多长者的车辙。张负回去后告诉他的儿子仲：“我想把女孙嫁给陈平。”张仲说：“平贫穷不务正业，全县都笑他，怎么能嫁女给他呢？”负说：“人们总是喜欢像陈平这样英俊而长期贫贱的吧？”最终他们把女孩嫁给了平。为了娶妻，平借了钱来聘礼，用酒肉来供养妻子。负告诫他的孙子：“不要因为贫穷而不慎重地对待别人。对待兄伯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嫂子要像对待母亲一样。”平娶了张氏的女儿后，家庭生活更加富裕，他的声誉也日渐扩大。

在村里，平被选为宰相，分配肉食非常公平。父老们说：“好啊，陈孺子做宰相真是不错！”平说：“唉，如果平能做天下的宰相，也会像这样对待肉食吧！”

陈涉起兵称王，派周市去征魏地，立魏咎为魏王，与秦军在临济相争。陈平早就向兄伯告别，从年轻时起跟随魏王咎在临济征战。魏王任命他为太仆。虽然陈平劝说魏王，但魏王不听，有人诽谤他，陈平只好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项羽征战到河上，陈平前去投降，参与攻破秦国，被封为卿。项羽东征彭城，汉王返回定三秦，平反楚王。项羽任命平为信武君，带领魏王咎的客人去楚国，击败楚王并返回。项王让项悍拜平为都尉，赐予二十溢金。不久，汉王攻下楚国。项王愤怒，准备处决定楚国的将领。陈平害怕被处决，于是把金子和印章交给使者送回给项王，自己则带着剑杖逃走。渡过河后，船上的人看到他这个英俊的男子独自行走，怀疑他是叛逃的将领，认为他身上可能有金银宝物，想要杀他。平害怕，便脱衣裸体，展示身上没有财物，船上的人才停止了。

平最终到达修武投降汉国，请求见汉王，汉王召见了他。当时，万石君奋是汉王的亲信，接待了平，让他进去见汉王。平和其他七人一起前去，被赐予食物。汉王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平说：“臣来此是有事相求，不能在今天之前离开。”于是汉王与他交谈，询问他在楚国的职务。平回答说：“我是都尉。”当天汉王就任命平为都尉，让他担任参乘，典护军队。其他将领都议论纷纷，说：“大王一日就让楚国的亡卒，还不知道他的能力高低，就让他监护军队了！”汉王听到后，更加看重平。于是率军东征项王。到了彭城，却被楚军击败。退兵后，汉王收拾残兵到了荥阳，任命平为亚将，归属于韩王信，驻扎在广武。

绛侯、灌婴等人都中伤陈平，说：“平虽然英俊，如同玉一般，但内心未必有真才实学。臣听说平在家时偷了嫂子；事魏王不得宠，逃到楚国；在楚国也无所作为，又逃到汉国。今日大王尊重他，让他护军。臣听说平收了其他将领的金子，金子多的得到好处，金子少的得到坏处。平是个反复无常的奸臣，望大王审察。”汉王对此感到疑虑，召见魏无知。无知说：“我说的是他的能力，陛下问的是他的行为。如今有尾生、孝己之行，却无益于胜负之事，陛下何必在意？楚汉相争，我推荐了奇才，他们的计划足以造福国家。而且偷嫂子、收金子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汉王召见平说：“先生曾事魏王不得宠，后来事楚国又离开，如今又跟随我，你觉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平回答说：“我曾事魏王，但魏王不听我的建议，所以我离开去事项王。项王不信任人，只信任他的亲戚，即使有奇才也无法得到重用，所以我离开楚国。听说汉王善用人才，所以我归附大王。我赤身裸体来到这里，没有收受金钱作为资本。只要大王认为我的计划有用，就请使用；如果没有用处，金银都在这里，请封送官府，只求得到一块骸骨。”汉王听后表示感谢，慷慨赠礼，任命他为护军中尉，全权护卫各位将领。其他将领都不敢再议论。

其后，楚急攻，绝汉甬道，围汉王于荥阳城。久之，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以和。项王不听。汉王谓陈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陈平曰：“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于行功爵邑，重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慢而少礼，士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钝嗜利无耻者亦多归汉。诚各去其两短，袭其两长，天下指麾则定矣。然大王恣侮人，不能得廉节之士。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眛、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诚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