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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与争鸣

doi：10.3782/j.issn.1006-0863.2017.11.19

中国大气污染冲突解决机制：

一项多方法混合研究*

杨立华杨文君

大气污染冲突已成为大气污染治理的一个新挑战，如何有效化解大气污染冲突是我国当前面临的

［摘要］

难题。基于24个典型案例、实地访谈和问卷调查的资料与数据，本文探讨了大气污染冲突解决机制，

并有两个主要发现。第一，有效的大气污染冲突解决机制包括十个要素，它们是多元主体的协同参

与、协调合作的共赢理念、及时充分的信息公开、问题解决导向的行动策略、规范充分的利益表达、

及时正向的诉求回应、合理的冲突控制、有效实施的解决方案、有效的第三方干预和外在规则的支

持，且这个机制对大气污染冲突解决成功有显著正向作用。第二，冲突事件的类型、层级和规模对

大气污染冲突解决机制和解决结果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在预防型大气污染冲突中，信息公开对

冲突解决成功有更加显著的作用；在低层级或大规模大气污染冲突中，多主体参与对冲突解决成功

有更加显著的作用。本文的发现对大气污染冲突的预防和解决具有积极意义，对其他类型环境冲

突的治理也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大气污染；公共冲突；冲突解决；多元协同治理

［关键词］

［中图分类号］D0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863（2017）11-0118-10

一、导言一视角展开，一种观点认为冲突只具有破坏性作用，

人类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许许多多和各种各样的矛因此应该寻找合理的方法以减轻或消除冲突产生的

盾和冲突，这是普遍存在和不可避免的。随着大气污［1］［2］

原因；另一种观点认为冲突造成的影响可正可负，

［3］

染的加剧以及社会公众环保意识的持续提高，由大气适当的冲突能够起到“社会安全阀”的作用，因此应

［4］

污染引发的冲突事件更是频频出现。例如，2015年10该进行“冲突的制度化调节”。近年来，越来越多的

月，广东春湾数千村民围堵工厂抗议私建垃圾焚烧场；学者也开始从解决路径、制度体系、治理结构等方面探

2016年6月，湖北仙桃数百居民走上街头抗议垃圾焚讨冲突解决。例如，蓝志勇将冲突解决的路径归纳为

［5］

烧厂项目。因此，大气污染冲突已经对我国社会的整传统冲突解决方案与替代性冲突解决方案；常健等

［6］

体稳定和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如何解决由大气污染提出要建立彼此衔接、功能互补的有机体系；赵伯艳

［7］

引发的冲突也已成为备受社会关注的话题之一。认为要引入社会组织进入公共冲突的治理结构；杨

大气污染的公共产品属性决定了大气污染冲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