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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干旱区环境史料整理的新尝试

——清华大学“河西走廊水利史文献抢救性整理计划简介

张景平

内容提要：历史时期中国干旱区的环境演变是中国环境史研究的重要领域，但

史料方面的瓶颈制约了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本文扼要介绍了清华大学历史、水

利两系合作开展的“河西走廊水利史文献抢救性整理计划”相关情况，并对干

旱区环境史研究中运用水利史料的一些问题提出了若干浅见。

关键词：干旱区河西走廊水利史文献环境史

一、干旱区环境史研究的重要性及其史料困境

众所周知，“干旱少雨”我国内陆许多地区的主要气候特征。在新疆、甘肃、

青海、宁夏、内蒙等省区的～部或大部地区，年降水量往往不足200毫米，蒸

发量则在1000毫米以上，在地学与环境科学分类中处于典型的干旱区。今日公

众对于中国干旱区正在遭遇的环境问题并不陌牛，如绿洲萎缩、土地荒漠化、

高山雪线上升、内陆湖水域缩减T涸、动植物种群减少甚至灭绝等频频见于各

种媒体。这些问题早已引发了诸多学科学者的关注，_下旱区环境研究已经成为

我国学术界综合性最强、研究者数量最多、成果最密集的领域之一，并与世界

学术界有着广泛而深入的交流。在这种研究格局中，环境史学科有着不可替代

的重要作用。

对于解决当下环境问题的而言，历史时期的环境变化机理较之研究地质时

期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全新世以来，全球气温的周期性变化以及青藏高原不

断抬升等一系列重大地质事件，引发了东亚季风区边界的不断调整。④我国干旱

区有相当面积位于季风区边缘，其环境变化相对于全球气候的变迁背景具有独

特的敏感性，其环境后果往往在本区域呈现出放大效应，极端性的灾变事件经

常会对木区域的生态环境产生持续影响。地学领域通过观测分析冰芯、孢粉、

石笋以及湖泊沉积物等自然遗存，虽可有效判研环境演变的规律，但其成果大

多体现在千年尺度，且其样本采集区域有着天然的局限。相形之下，历史文献

对于环境的记载则在时间精度与涉及范围方面都有其天然优势。目前地学研究

等领域已经大量使用历史文献，其丰流方法是运用各时期的人口、耕地面积等

数字建立各种模型。但这些数字是否符合历史事实、其误差怎样估计、在文献

①此方面研究成果甚多，林祥、钱维宏《全球季风和季风边缘研究》对此有扼要介绍，参见《地球科学进

展》2012年第l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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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不连续的情况下的估算是否合理，都需要史学工作的积极参与。

对于中国干旱区而言，如何防止环境进一步恶化固然是首要仟务，但如何

开发好干旱区的自然资源并促进这～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持续繁荣亦是重要课

题；在某种意义上，二者呈现出瓦为前提的关系。因此，T旱区环境问题的研

究需要人文社会科学工作者的深度介入。中国T旱区牛态脆弱，人类活动对于

环境的影响尤其突出；T旱区的特殊环境对人类牛产方式、社会结构乃至文化

习俗的限制与塑造亦非常明显。相对于仪有数百年开发历程的北美-T旱区与澳

洲T旱区，中围下早区则不乏文明悠久的区域。鄂尔多斯高原、宁夏——河套

平原、河西走廊以及分布于天山南北路的诸多绿洲，其文明史普遍在3000年以

上。在中国-T．旱区的现代化历程中，经济发展的目标与模式究竟是什么?哪些

特殊的社会形态与社会心理需要给予特别注意?欲回答这些问题，必须首先对

漫长历史时期中人与环境的关系予以充分考察。

关于历史时期-T-旱区环境问题的研究，史学界早已从不同角度予以了关注。

尤其是历史地理学界的前辈们，对T旱区的不同区域都进行过精湛的研究。然

而毋庸讳言的是，中国-T．旱区环境史的研究也面临着重大闲难，其中史料的“稀

薄则是其瓶颈。所谓史料的“稀薄”，不仪意味着与_T．旱区环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