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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承诺（组诗）

Ⅰ.绝对之夜

来者仅仅是夜，异地的投影旋落碗底

你指着这并不动情的说话，格外清凉

九月低迟，鱼腹般易于踏入

跑道上，悠闲的少女构成稀散的圆圈

我们混迹其中，追踪咝咝轻燃的鹿的歌喉

我收拾你形而上的碎片，飞船似的节节脱离

不是，而在热气流里互搏

（天穹冷冷地照出两个自圆其说的客人）

掐掉圆心，那会是我们的绝对之夜吗

你悉心看顾字句的舞蹈，塌陷的衣袂在上空碾磨

太圆，已而你将自己沉寂，“肉层里

伴随着我。”*像那些慢跑，潜伏着离心

让我用一只瘦削的笛子来接住它们

低音的指法，也似娇嗔的青凤

织布机般和谐，对垒平衡你我，界限分明

我一个悬崖，答复你的隐语滔滔

你勤于邀请，每于笛膜的失控

那将要引来挥汗者珍藏的光芒，叫我们

以荡涤的身姿浪费出去，环绕夜的海

我们彼此便以黑还黑，谁也不是来者

*引自一叶《回旋舞》。

Ⅱ.小戏

我是鬼，你嘘声说，电流滋滋

我也正有此意。夜把人解为颗粒

的藤条如太古撒来的罗网

上楼已是措手不及，那样的幕景

太不适于行走。那就模仿它吧，俊友

在黑平面的四周温习可能的初识

就像第三个

不接受任何召唤

不像是来自某次发音的反弹

那齿轮朽坏却仍导演着词之舞的

暗道里拨弦弄板的，我们身后曾夹带着的

屏气凝神的，在我们合影

咬牙切齿的，我们笃定

无法将其吸引的——

那一个。

尔后那会是响亮的现实，第一次来

将我们摔碎。像固执的余孽，

在必不可逃的消沉中，我们为之叫好

那由夜挑选的奇士已在杯外

哦，我们迷途的伴侣，即将感慨一面之缘

就此罢手，掷我俩于之中

Ⅲ.樱桃解构*

——她在中跋涉。

——止步于光滑。

——她命令刺针退后，她命令

辣椒保持皮肤的密封性。

——缓慢就是深情。

——从内心开始的，

率先在中落户，执着于

枝条，而又为墙壁里的美所沉醉。

——忍心拥有她么？我若开口，

便落入她漂亮的陷阱。

但必须它，我的胃里，

充沛的营养酸，在舌尖和牙缝

周围迂回，准备一场对的贿赂。

——我不再占有她，她已

用的房间自己。

在寂静的叶片下，被花茎

举起、兜售。这些都是滞销的美。

……被拖累的余生。

——我们一起。被放置在春风里。

我们面对面。各自安静的死地。

*一叶与我就一张樱桃的，由一叶起头。

Ⅳ.底部承诺

这些如注的会议的糖衣还能些什么

要是冷寂的街区重用它鲜艳的灰尘？

人们百缘俱裂。顶着日光，简直要不得

你却依然委婉上楼，像发明了荒草的

捕获旋转的弹珠，我们的星球，和

母语。你真识相，美总是饱含代价

此爱，还要先于彼爱；但我总想从开始放弃

继承固执，不安，舍得让自己装扮得更像是

逗留者如一次迟缓的。不需思量了，

我居有的丘陵（快要不属于我）已处处是

绝美的悬崖。那遍野的屠刀，还在问我

吃呢，还是不吃？含蓄而洁净，人啊

怎敌草木，况且他早已从这美中抽身

我只愿——也如你所做——挪身重物的中间

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