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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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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早晨

1他忽然完全醒过来。那是凌晨四点钟，这个点父亲通常会叫他起床帮忙

挤奶。奇怪的是，这个年幼时的习惯被坚持到现在。他的父亲已经去世

四十年了，但他仍然每天早晨四点钟醒来。由于今天是圣诞节，所以他

早晨醒来后没有试着再次入睡。

2然而现在的圣诞节有什么吸引力呢？他的童年和青年时代都已远去，它

自己的孩子也长大成人。

3昨天他的妻子还说，“这不值得，也许——”

4他说，“是的，爱丽丝，即使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也要过圣诞节。”

5然后她又说，“我们明天再修剪圣诞树吧。罗伯特，我累了。”

6他同意了。树一直放在后门的外面。

7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的房门关了，因为她是个浅睡者。几年前他们

决定分房睡，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以前一起睡的时候睡得好。他们已经结

婚很久了，没有什么能够真正把他们分开。

8为何今晚全无睡意？因为那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繁星点点。没有月亮，

但星星太棒了！他想起，每年圣诞节的黎明前，星星总是又大又明亮。

9他回想起了过去，他总是自然而然地便回忆往事。那年他15岁，仍然

在父亲的农场干活。他爱他的父亲。直到圣诞节前几天的某一天他无意

中听到了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

10“玛丽，我讨厌早上把罗波起床。他正在快速长身体，他需要充足的睡

眠，我真希望自己能处理得来。”

11“你不能这么做，亚当。”他的妈妈声音干脆地说。“而且他不再是小孩

子了，是时候让他负起担子。”

12“是的，”他的父亲慢慢地说，“但我还是不想叫醒他。”

13当听到这些话时，他醒悟了：他的父亲爱他！他从来没有想过，理所当

然地以为是血缘关系罢了。既然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早晨他就不会磨

蹭和赖床。他起床了，眼带睡意，跌跌撞撞地走着，穿上了他的衣服。

14然后，在圣诞节前夕，他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明天圣诞节的事情。他们生

活穷苦。绝大部分节日的兴奋感来自于他们自己养的火鸡和母亲做的肉

碎派。他的姐姐给他缝纫一些礼物，他的父母则总是给他买他需要的东

西，一件暖和的夹克衫或者一本书。他也会省钱给他们每个人买东西。

15他多希望在15岁圣诞节那年，他能给父亲买一件更好的礼物，而不是

从10美分商店买来的普通领带。他侧卧着，从阁楼的窗户往外看。

16“爸爸，”小时候他曾经这样问他父亲。“马厩是什么？”

17“就是一个马厩、谷仓，”他的父亲回答，“像我们家的一样。”

18耶稣就是在马厩出生的，牧羊人和三贤人把圣诞节礼物带来了。

19一个想法灵光乍现。他想为何不在马厩里给父亲送一份特别的礼物呢？

他可以早点起床，偷偷溜进马厩，把牛奶全部挤好。然后当父亲走进来

准备挤奶的时候，他会看到已经完成了。

20他一边看着星空，一边对着自己傻笑。这就是他要做的，所以他睡得很

浅。

21他肯定醒了很多次，每次都点着一根火柴看看他的旧手表。

22凌晨2:45分时，他起床溜下楼，小心地从老旧的夹板走出门。一颗金红

色的大星星悬挂在屋顶上。奶牛们都睡意朦胧，惊讶地看着他。它们也

觉得为时尚早。

23但是它们都平静地接受了。他拿干草给每只奶牛，然后拿牛奶桶和大的

奶罐。

24他之前从没有自己一个人挤过奶，但好像也挺容易。他笑着，稳妥地挤

着奶，两股牛奶流进桶里，奶香味扑鼻。奶牛表现得很好，似乎它们知

道今天是圣诞节一样。

25任务比他之前认为的要容易多了。因为挤牛奶不是一项杂活，它是给父

亲的礼物。当他挤完的时候，两个牛奶罐都满了，他把盖上盖子并把牛

奶房的门关上，并确保栓好了门。他把凳子放在门旁边，把洗干净的桶

挂起来。然后他走出马厩，把门锁好。

26回到他的房间，在他听见父亲起床之前，他只剩一分钟的时间脱下衣服

急忙跑到床上。他把被子盖过头来平息急促的呼吸。门开了。

27“罗博！”他的爸爸喊道。“我们必须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