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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动的艺术——中国水墨动画研究

作者：程禹

来源：《传媒》2014年第10期

文/程禹

水墨动画是传统水墨画与动画相结合的产物，以动画的方式为静态的画面赋予了生命，是

中国特有的动画艺术形式，也是世界动画史上的一大创举。它的出现使中国动画打破了长久以

来“只进不出”的局面，为世界提供了中国式的动画体验。

诞生与发展

1960年，世界上第一部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诞生了。这是中国动画、乃至中

国艺术史上的一大创举。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艺术碰撞的结果，将中国特有的传统艺术——水

墨画引进了动画的创作之中，将两种艺术的优点集于一身。这部水墨动画一问世，中国水墨所

特有的意境气氛和优雅灵动的画面感，以及那些来自于齐白石笔下的动物造型使整个动画片带

上别样的艺术情调，打破了以往所有对动画的印象，更颠覆了水墨艺术与动画之间固有的定式

概念，因而震动了世界。

《小蝌蚪找妈妈》的成功为中国动画艺术寻找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风格打开了崭新而极具

里程意义的一页。从此，水墨动画作品相继出现。1963年《牧童》面世，这部动画片吸收了画

家李可染的山水画风格，其极高的艺术性为整部动画奠定了审美体验基调。水墨动画片在“文

革”后得以恢复并大放异彩，随之而来的还有1979年色彩亮丽、清新的作品《鹿铃》。此片改

编自庐山“白鹿洞书院”流传的美丽传说，讲述了人与动物之间脉脉的温情，可谓国产水墨动

画又一部代表作。随后的1988年，被公认为水墨动画至今无人超越的典范《山水情》诞生了。

《山水情》除了传承了水墨动画的独特格调，充分表现出水墨情趣的意境与诗意外，还在制作

手法上突破了前人的传统拍摄手法。作品结合原景拍摄与逐格拍摄两种手法合成动画镜头，充

分体现出水墨笔情的节奏与层次。中国的水墨动画虽然开了个好头，但是随着特伟、钱家骏等

老一辈艺术家的谢幕，资金、人才的短缺，之后的水墨动画迟迟未有精品面世。

制作

水墨动画的技术非常特别，这是由于构成画面的水墨艺术的独特性而导致的。水墨艺术由

水墨在宣纸上绘制而成，画面效果是没有轮廓线的自然晕染效果，是水墨在宣纸上漫延的渗透

效果。因此与其他绘画艺术不一样，水墨在宣纸上的呈现不如其他绘画那样可控。当然，静止

的背景画面是水墨画，但是活动的部分，就算技术再高的艺术家也不能创作出许多幅相似度高

的作品，因为水墨在宣纸上的晕染程度和层积效果会不同。如果按其他门类的绘画艺术动画做

法，以每秒十二帧重复创作画面来完成动画，在水墨动画上是做不到的，因为要用水墨和宣纸

画出十多张连续动作并且这些动作在绘制时水分控制一样，这几乎是不能做到的。虽然我们看

到的依然是水墨效果，但是其实水墨动画的动作并不是在宣纸上作业完成，而是根据原画师的

设计将动态用铅笔在纸上画出来，再通过工序繁杂的摄影方法制作出层次感和虚实相融的连续

画面。

在摄影技术上，水墨动画的摄影是极其繁琐又消耗时间的。用铅笔绘画出来的形象要表现

水墨“墨分五色”的艺术效果，又要在可控范围上把握的话，就不能简单地用一幅绘画来完成，

而是需要同一幅画面绘出四五层的颜色，然后分开重复拍摄，后期再重叠在一起以制作出每一

帧的墨色层次。

精细的画面以及繁琐耐心的拍摄使水墨作为动画表现手法从制作上便拥有特殊的效果，而

这种效果的形成不如其他动画便捷，这无形中使得水墨动画的发展有极大的局限性。但是，随

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时至今日的数字化时代，水墨动画有了新的发展，在制作方面有了新的创

造。数字水墨动画的水墨效果并非以绘画的形式出现并加以利用拍摄手法完成，而是依靠电脑

的软件制作技术来实现。现在要制作出与传统水墨艺术效果一样的画面，可以使用多种软件来

直接完成，比如平面软件Photoshop和Flash，后期特技制作的软件如AfterEffects等。

水墨动画也正在从二维画面向三维画面延伸，MAYA等三维软件就为三维水墨动画制作提供

了便利。电脑三维技术为传统水墨动画技术拓展出新的发展方向与趋势，并且某种程度上弥补

了传统水墨动画的不足。同时，三维空间效果的呈现也让水墨动画进入新的境界，增加了水墨

动画的层次与深度，充分在视觉效果与艺术表现力方面加强感染力，为观众带来多层次的美的

享受。

审美内涵与突破

水墨动画中的审美，在于其绘画性的审美以及意境氛围的营造。因源于水墨绘画的形式，

水墨动画的绘画性审美自然就着重于水墨绘画的审美要素：笔墨、构图、形神、气韵等。

笔墨情趣分为墨色、笔墨形态等。所谓“墨分五色”，墨色分为浓、淡、干、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