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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法住，后知涅槃

先知法住，后知涅槃这八个字非常重要。《杂阿含经.

杂因诵第三》：尔时，须深知众多比丘去已，作是思惟：此

诸尊者所说不同，前后相违，言不得正受，而复记说自知作

证。作是思惟已，往谐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

“世尊!彼象多比丘于我面前记说：“我生已尽，梵行已立，

所作己作，自知不受后有。”我即问彼尊者：“得离欲，恶不

善法，乃至身作证，不起诸漏，心善解脱耶?”彼答我言：“不

也，须深!”我即问言：“所说不同，前后相违，言不入正受，

而复记说，自知作证。”彼答我言：“得慧解脱。”作此说已，

各从座起而去。我今问世尊：“云何彼说不同，前后相连，

不得正受，而复说言，自知作证?”佛告须深：“彼先知法住，

后知涅槃。彼诸善男子独一静处，专精思惟，不放逸住，离

于我见，不起诸漏，心善解脱。这段经文大致的意思是：

聪明黠慧的外道须深向众多比丘咨询：你们不入禅定，也能

成为解脱的罗汉么？众比丘回答到：是的，我们得慧解脱。

须深觉得很不解，不经过定，直接因慧而证得阿罗汉，这很

不可思议，前后矛盾。他就来向世尊求证。世尊说：这些比

丘先知法住，后只涅槃，独自静处，精于思维，不放纵自己，

离我见，不起贪嗔痴，心得解脱。什么是先知法住，后知涅

槃？简单说就要先知缘起法，再知入涅槃。所谓法住，我们

前面专门讲过，就是法性，这里的法住，专指缘起法。这里

特指十二因缘的流转（无明而有行??生而有老死??）和还灭

（无明灭行灭??生灭而老死灭??）。先把这个整明白了，再谈

入涅槃。这就是先知法住，后知涅槃。

这里提到了两种解脱智慧：法住智和涅槃智。所谓法住智，

即如实知缘起法，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一切众生的

生死缘起，现在如此，过去未来也如此；都是有此因（如无

明）而后有彼果（如行）的，决不离此因而能有彼果的，这

是法住智（印顺法师语，见《成佛之道》）。所谓涅槃智，

即如实知依缘起法而知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证入空性，

绝诸戏论、明心见性、顿悟成佛等；也类似一般所说的神秘

经验。印顺法师开示：如依此而观缘起法的从缘而生，依缘

而灭，是尽相、坏相、离相、灭相，名涅槃智。（见《成佛

之道》）先知法住，后知涅槃可以理解成要先有法住智，后

有涅槃智。台湾的印顺法师在《成佛之道》一书中明确开示：

“在中道的正见中，有着一定的程序，主要是：先得法住智，

后得涅槃智。佛为深摩说：不问汝知不知，要先得法住智，

后得涅槃智，这是肯定的，必然的!??所以法住智知流转，知

因果的必然性；涅槃智知还灭，知因果的空寂性；法住智知

生减，涅槃智知不生灭；法住智知有为世俗，涅槃智知无为

胜义。依俗谛的缘起因果，而后契入缘起寂灭的真实，这

是解脱道中正观法的必然历程，一定如是而决无例外的。”

印顺法师的这段开示相当重要！信佛之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

是不知法住，而急着入涅槃。有些人连缘起法都不知、不思，

不依缘起法而修行，以为信佛就是要入涅槃。这就是不知法

住，而急着入涅槃。只知道三世因果、六道轮回，这不是智

慧，只能说是正见，以为学佛信佛就是为了往生，为了入涅

槃。须知我们如果连法住智都没有，何谈涅槃智呢？印顺法

师的老师太虚大师认为中国佛教是大乘教，小乘行；而南传

佛教反而是小乘教，大乘行。太虚大师有如下开示：“中国

佛教所说的是大乘理论，但却不能把它实践起来，不能把大

乘的精神表现在行为上”，“都是偏向于自修自了”。“他们都

说把国家社会家庭一切的俗务都舍下，才可以人佛修行。这

种不正确的思想，已经深印在每个国民的心坎中。这种错觉

是复兴佛教的障碍物，是歪曲了大乘佛教的真义”。懂了先

知法住，后知涅槃，就不能做个信佛的自了汉：既不能连

缘起法都不懂，就要入涅槃；更不能以为信佛就要往生，连

大乘佛法的自度度人的真义都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