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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还是蜕变r——由《黄雀记》谈起

孙絮

【摘要】从某种意义上说,《黄雀记》是一部经历过艰难探索后的蜕变性的作品,苏

童在人物形象塑造、结构、风格等方面都试图突破围苏童式的风格,但是作品的

背景又回归到了大家熟悉的香椿树街.本文试图以苏童在《黄雀记》中所塑造的

人物形象与以往小说中形成的典型形象进行比较,探索苏童的《黄雀记》是转型后

的回归还是真正的蜕变.

【期刊名称】《兰州教育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33)002

【总页数】2页(P21-22)

【关键词】苏童;《黄雀记》;人物形象

【作者】孙絮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47

王德威认为苏童小说中更吸引人的是那些从未真正成熟的男孩，就像张爱玲所谓

“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在《伤心的舞蹈》短篇小说集里，苏童把那些以童年视

角作为小说的作品，辑为“旧城少年”。而在苏童的这些小说里，少年几乎都被贴

上了混乱、充满暴力色彩的命运标签。

在《黄雀记》中，苏童续写香椿树街少年的故事，看着他们如何在人世里沉浮，如

何身不由己，被错愕的命运一步步推至原来不可想象的境地。柳生一出场，作者便

介绍他是香椿树街的风云人物，少年的他便是别人的老大，他是属于苏童所塑造的

“少年英雄”系列的。保润是羡慕他的，仙女则是崇拜他的。苏童笔下的“少年英

雄”辉煌而英勇，当然也免不了死亡。所以在“香椿树街”这个混乱嘈杂的场景里，

无论是保润还是柳生在他们对自己的人生还没有清醒的认识之前，他们已经被作者

安排好悲剧的命运。这与以往苏童塑造的少年形象结局如出一辙，如《刺青时代》

中小拐的哥哥王天平手臂上刺的猪头是小拐的梦想，因为这是野猪帮老大的标志，

但天平最终在石灰场的混战中死去。这也预示着柳生最后的结局。

乍看之下，保润、柳生让人联想起《刺青时代》和《城北地带》中那帮子血性十足

的男孩，但是他们与以往苏童所描写的少年是不同的，这里并没有血腥的打斗场面，

不再沉溺于肉体的械斗，也没有暴躁的情绪围绕着他们。但是少年的保润可以说是

迷茫的，青春期的大好时光都挥霍在井亭医院了，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祖父或

者捆绑祖父。

在《黄雀记》中，苏童展现了更多的少年孤独与寂寞的心灵以及属于少年的特有的

纯真与情感故事。少年的仙女，是没有同伴的，陪伴她的往往是她的影子，唯一陪

伴她的就是那对兔子，也就是在喂兔子的时候，才回归少女的模样。孤独作为人类

的情感，每一代人都会经历，而每一代人的态度则不同。而由于城市化与城市生活

的关系，少年的孤独感越来越强烈，从这点上看苏童在小说中大幅度地介入现实，

让我们感觉到其文字中的人物“落地”，让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更加稳健。同时仙女

也具有孩子的童真，刚到井亭医院的时候，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她会把散步的病

人拽来做玩伴。“而讲述蒙昧时期暗恋的、单恋的故事从来都是苏童的拿手好

戏。”[1]他能在细腻的描写中让人真切地触摸到少年矛盾而纠结的心理。仙女是

香椿树街少年心目中的女神，保润认为仙女身边围绕着古怪的诗意，他无法形容这

诗意，只是喜欢。当然，如你所想，所有的暗恋大多都无法结成正果，少年们眼睁

睁地看着心目中的女神长成了别人树上的果子。荆棘一样的仙女就是这样，她在保

润的单恋中旁若无人地盛开，或许因为对自己的美太自信，或许是对单恋者的感情

太笃定。但是这样的美势必是要被毁灭的，仙女也会在青春躁动的力量冲击下凋零。

在现实生活中，男性是财富权利的持有者，同时也是生活中的强者，这也是几千年

来父系社会给我们留下的病症。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控制财富与女人，为自己的私

欲找到合适的理由，这在苏童的文本中也不例外，给我们印象极深的便是《妻妾成

群》中的陈佐千。而在《黄雀记》中仍然有以井亭医院里乔院长、病人康司令、郑

老板为代表的男性人物群像，是社会中具有权力、身份象征的代表。他们都有一套

自己的人生哲学，为自己的私欲找到存在的理由的时候，他们就会歪曲自己的社会

哲学。井亭医院是一个名牌医院，文明示范的单位挂了好多年，但是乔院长为了不

得罪郑老板，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社会哲学，竟允许在医院里开派对，供奉菩萨像，

让僧人去念经，但是乔院长不论怎么样改变自己的人生哲学，最终还是被郑姐用宝

剑刺了一下。这是因为苏童在此仍旧延续了他故事化的文本中形成的“造恶者必自

报”的宿命循环。苏童认为这些生活的强者在争夺权力的过程中必定会出现悲剧与

闹剧的，同时财富的持有者在他们一次次的造恶过程中，慢慢地不可避免地归于

“覆灭”。

即使在整个社会阶层中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