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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解放思潮下的晚明革新书风

作者：王鹤

来源：《汉字文化(教育科研卷)》2018年第11期

【提要】随着晚明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推动了书法艺术的盛行。晚明的浪漫主义书风

的标志是个性解放，所以其基本特征是深悟古法之理而不拘泥于古法，善于变通，重在表现自

我精神和审美理想。中国的书法艺术发展到晚明，传统的书法审美意识受到了挑战，晚明书法

呈现出奇异的特点。

【关键词】晚明革新书风探究

一、晚明书风形成的原因

在晚明时期，社会动荡，各种社会矛盾异常尖锐，个性解放思潮渗透到文学艺术的各个层

面。表现在书坛上，传统的以“二王”为准则的中和审美观，正受到张扬个性的挑战；从书风上

看，激越奇崛代替庄重雅正，成为主旋律；从创作形式上看，大幅长轴成为重要的创作形式。

整个书坛尤富生气，书家们标新立异，各具特色，创造力的施展，个性的发挥，极具创新精

神，使浪漫主义书风达到了书法史上的最高潮。在这一高潮中造就了一批风格强烈、各有特色

且在形式表现上极具个性的书法大师。

二、书法变革潮流的代表

徐渭的狂放和董其昌的平淡都是书法变革潮流的代表。

徐渭，擅长行草，其书法远以魏晋筑基，近学宋明大家，终成自家面目。从他的传世书迹

来分析，他对钟、王、颜、苏、米、黄以及倪瓒的取法甚为广泛，其书法的个性风格是集古今

众多大家之长于一体的再创造。其用笔之大胆，面目之奇特，在中国书法史上可谓绝无仅有，

袁宏道评曰：“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

董其昌，是在明代后期浪漫主义文艺思潮蓬勃兴盛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古典主义书法大

家，董注重传统，凡以“二王”为流派的帖学书家，他都认真取长补短，汲取精华，形成自己姿

质古淡、生秀率意的书风。他的书法用笔轻捷，结构散朗，好用淡墨，章法上字间、行间皆空

阔，疏朗的背景与生动简明的图像之间构成一种呼应，是大幅长轴形式安排的一种创新。而后

的张瑞图、黄道周、倪元璐等人全面拓展了传统行草的笔法、字法、章法及墨法，丰富了行草

的艺术表现力。他们三人在章法上有共同特色，字距茂密，行间空疏，墨色讲究浓淡枯湿之

变。他们的作品，以底的空和静，衬托出图的密和动，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与徐渭的满天花

雨式一樣，都是大幅长轴在章法上的重大突破。

张瑞图，工山水画，尤善书，当时与刑侗、米万钟、董其昌齐名，成为“明四家”。在这四

人中，唯独张瑞图富于创新，故在董其昌之上，更让刑、米等辈无可比拟。张瑞图的行草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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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草笔法字法，用笔多侧锋，锐利方刚；在章法上强调横势，紧缩字距，利用密不透风的横画

排列和疏朗的行距配合，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营造出了一泻千里的气势。

黄道周，知识渊博，学贯古今，对天文历法、诗文、书画皆涉猎颇深。在书法方面，其尤

善行草，取法以“二王”为宗，兼掺章草笔意，用笔生辣，于婀娜中见刚健，于浑厚中见奇异；

结字欹侧平扁而字距紧密，较之行距疏朗形成鲜明对比；整体风格气势酣畅，如疾风劲草，痛

快淋漓。

倪元璐，擅诗文，工书画，尤其是他的书法最被后世称赞。他的行草书初学颜真卿而后追

溯“二王”，参以古隶，风格极为鲜明。其书用笔灵活丰富，于锋棱四露中见苍茫，人们戏称为

“刺菱翻筋头”，墨色变化枯湿浓淡相映成趣，结字倚侧多变，在灵秀超逸之外，颇多苍厚之

气。代表作有《五律诗轴》《郊行诗册》等。

王铎、傅山同为晚明清初书风革新派的突出代表人物，他们以强烈的个性抒发，创作出大

量惊世骇俗的巨制佳作。

王铎，诗文书画兼善，尤其精于书法，为后世所称道。他的书法，少年时以“二王”为宗，

既而延伸到“二王”一系的唐宋书家都有深切的体会。中年学米，对米芾情有独钟，自此成为他

行草创作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其书法风格来看，王铎五十岁前后进入创作的鼎盛时期。王铎

的书法在重视前人笔法的基础上，尤其重视作品中的势。其用笔既凝重迟涩又连绵恣肆，从而

形成沉着痛快、风樯阵马的气势；结构或展或蹙，或欹或倚，跌宕夸张；章法经营摇摆起伏，

行间距离适中，通篇的整体感极为强烈；在用墨上，加之浓墨、淡墨的交替运用使得作品燥润

相声，具有超强的艺术感染力。

傅山，诗文书画兼工，以行草书成就最高。其自幼习书，从钟繇楷书入手，又学二王，右

学颜真卿。傅山天性豪迈，于法度严谨一路难于格入，他在掌握书法一般技法规则后，放弃了

对传统的依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