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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离婚虚拟财产分割的理论建构与规则

适用

夏江皓*

内容摘要：夫妻离婚分割的虚拟财产主要包括经营型、社交型和物品型虚拟财产。依托权利

束理论，虚拟财产的权利属性应当突破物债二分的轻桔，财产权属性定位下的虚拟财产可以

作为夫妻离婚共同财产分割的客体。通过财产的劳动理论、人格理论和功利主义理论的启

示，夫妻离婚虚拟财产分割时应当以夫妻协力、关注财产蕴含的人格意义、网络共治和物尽

其用作为理论依据。在其指引下，夫妻共同虚拟财产的范围划定、用户协议中禁止夫妻离婚

虚拟财产分割条款的效力和虚拟财产的价值评估等问题都可以得到恰当地解决。法院在判

决夫妻离婚虚拟财产的分割时，应当重点考虑虚拟财产与当事人精神情感价值或人格象征

意义的关联程度、对当事人的隐私保护、对社会受众信赖利益的保护、虚拟财产的物尽其用

和促进技术创新发展等因素，并运用比例原则的分析工具进行合理的利益衡量。

关键词：财产权离婚财产分割隐私保护网络共治

又虚拟财产创夫妻协力

中图分类号：DF55文献标识码：A

引言

像法的正义论题一样，财产权的论题历久弥新。（1]“没有什么东西能像财产权那样普遍地焕发起

人类的想象力，并引起人类的激情。”【2]如今，人类正从历时两百年之久的工业时代步人网络时代，社

会经济结构的方方面面正在经历科技上的整合与重组。3)网络时代向纵深推进，深刻地改变了财产的

范围和形式，网络虚拟财产（以下简称“虚拟财产”)应运而生并不断发展，带来了一系列的法律问题

和挑战。民法典第127条对虚拟财产的保护作出了原则性规定，然而立法者也承认，鉴于虚拟财产的

新兴性和复杂性，如何界定虚拟财产的权利属性和内容及如何在不同的法律关系中实现对虚拟财产

*中国政法大学人权研究院讲师。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社科学术社团主题学术活动资助项目“党的百年奋斗进程中婚姻家庭立法的变革与发展（项目批准号：

22STA029）和教育部基地重大项目“妇女人权保障的新起点一妇女权益保障法的阐释与适用研究”（项目批准号：22JJD820041）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并受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批准号：24CXTD01）支持。

参见唐晓晴·《拓荒与万恶之源：财产权正当性论题的反思》载《浙江社会科学》2020年第6期

【1]参见唐晓晴：《拓荒与万恶之源：财产权正当性论题的反思》，载《浙江社会科学》2020年第6期。

[2]WilliamBlackstone,CommentariesontheLawsofEngland-BookIl:RightsofThings,NewYork:OxfordUniversityPress,2016,p.l.

【3】参见［澳】史蒂夫·萨马蒂诺：《碎片化时代：重新定义互联网+商业新常态》，念昕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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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离婚虚拟的理论建构与规则适用

的保护,须留待今后进一步探索。（4）

目前我国学界对虚拟财产的研究已不在少数，（5)但是对于夫妻离婚虚拟财产的分割议题则讨论

极少，（6)虚拟财产在婚姻家庭关系中引发的法律问题成了学界研究的空白地带。自2012年首例某平

台店铺离婚析产案【7]以来，虚拟财产在夫妻离婚时如何分割的问题逐渐引发关注并日益突显，成为

理论和实务呕须解决的重要议题。在理论层面，夫妻离婚虚拟财产的分割涉及传统民法、婚姻家庭法

和网络法的交叉，夫妻离婚虚拟财产分割方案的设计和完善是不同部门法规则及其背后蕴含的不同

法理和价值之间互动的结果，对其进行学理探讨极富现实意义。【8]在实务层面，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

规则，法院在处理各类相关案件时存在诸多分歧或模糊的结论，【9]甚至有法官明确表示：“现在多数

靠调解来结案，法理跟不上，只能用情理解决。”【10】

有鉴于此，本文将从近代财产理论的基本法理出发，提出夫妻离婚虚拟财产分割的理论依据，在

此基础上，结合民法典物权编和婚姻家庭编、电子商务法等相关法律的具体规则，探讨夫妻离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