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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法官培训学院学报2022年第6期 总第269期
刑事案件中的诉讼关照义务研究
——以女性犯罪为视角
李长艳杨富元*
内容摘要：诉讼关照义务在刑事案件中具有程序平衡和权利保障两项
基本功能。囿于刑事理念的外观要求，诉讼关照义务未能在我国刑事法律
中以条款形式呈现。从司法实践看，对女性等特定主体犯罪案件，诉讼关
照措施实施与否对案件审理及裁判结果有实质影响。法理上，诉讼关照义
务与刑事诉讼价值及原则具备逻辑包容性，嵌入刑事司法过程理由充分，
契合女性犯罪特点，具备体系化构建的必要性。路径上，淡化职权主义色彩，
从理念层面挹注关照精神，为义务履行提供思想基础；从法律规定、法官
义务、借鉴家事审判改革经验等方面完善义务内部体系，适当延伸审判职
能，构建公安、检察、法院、司法行政机关共同参与的诉讼关照义务全流
程协同机制。
关键词：诉讼关照义务；女性犯罪；协同机制
在广受关注的劳荣枝案二审中，劳荣枝本人与律师发表辩护意见意图减轻罪责，
法庭充分尊重当事人辩护权，对控辩平衡尺度的精准掌控彰显诉讼中对涉嫌犯罪女性
主体的关照，使得该案足以成为诉讼关照义务履行的代表性样本。以审判为中心的刑
事诉讼制度改革与对女性等特殊犯罪主体的程序关照，本质上并无冲突。然而，诉讼
关照义务体系构建中逻辑理念如何兼容、制度如何设计、机制如何运行等均需要在理
论与实践层面进一步思考研究。
* 李长艳，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三级法官；杨富元，山东省淄博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三庭法官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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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司法38
山东审判第卷
一、女性犯罪特点考察与诉讼关照义务的原由
（一）我国女性犯罪案件的特征
从犯罪学角度，女性犯罪包含“犯罪主体实施的具有严重社会危害性的行为”与
a
“因为犯罪的是女性，所以才说成女性犯罪”双要件。实践中，我国女性犯罪案件有
如下特征：
1.全国女性犯罪案件数量螺旋上升，中青年女性居多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2017—2021年全国法院司法统计公报，女性占全国刑事犯罪
总人数的10%左右，而中青年女性占女性犯罪人数比超过80%（见表1）。究其原因：
一是“女性成熟期早于男性，青春期女性缺乏辨别力，易受不良思想诱导酿成悲剧”b，
如意外怀孕少女无奈抛弃或杀婴；二是特定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变化为女性犯罪提供了
更多客观条件，男女社会分工同质化与女性岗位责任多元化，导致女性在追逐财富或
权力中实施犯罪，或因法律意识、文化认知短板实施犯罪行为。
表1女性犯罪主体案件数量与中青年女性占比
年份犯罪女性人数占总犯罪人数比中青年女性占犯罪女性人数比
20171181959.31%9761482.59%
20181407729.85%12321787.53%
201917128810.32%14697185.80%
202016000710.48%13326483.29%
202118541710.81%15792385.17%
2.犯罪类型多样化，知识女性犯罪呈增长态势
从犯罪类型看，女性犯罪一般为盗窃、诈骗等非暴力犯罪，但暴力犯罪也时有发
生。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与女性地位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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