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自由与学术规范.pdf

学术自由与学术规范

摘要：学术自由是学术形成与发展的必要条件，已有的学术规范又为新

的学术提供了对象与基础。二者对学术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学术是自由探索

与遵循规范的矛盾与辩证统一。

关键词：学术，学术自由，学术规范

近年来，在高等教育的研究中，已有颇多的内容来讨论“学术自由”，这

表明“学术自由”这一概念正逐步在高等教育界深入人心。但我们在重视学术

自由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学术之所以能够自由，正是因为有学术规范作为它

的对象与基础。学术规范与学术自由，二者对学术的形成与发展，具有同样重

要的意义。

一、学术自由及其必要性

学术自由是指大学与其它学术机构中的学术人员——教学人员、科研人

员、学生与学者——在进行学术活动时，最小程度地接受来自外来的强制。确

定学术自由的目的是保证学者们不受限制去探讨、发现、表达并教导他们在各

自专业领域内所看到的真理。学术人员在享受这种自由时忠实于他们自己的探

究，不依赖外在政治的、哲学的、宗教的或认识论的意见或信念，尽管他们自

己的意见或信念有可能就是这些领域的引导者。

学术自由的必要性在于：学术活动是追求直理的活动，而对真理的追求与

探索，必须以自由为基础。尤其是思想自由，对学术创新与科学进步具有重大

意义。自由对于知识创造与知识进步的意义，历史上许多著名哲学家有过精辟

论述。苏格拉底说：“承认我们的无知，是开启智慧之母”。显然，“无知”

是一种最自由的思想状态。“无知”的这种自由，使人达到智慧的殿堂，进而

达到对真理的认识。约翰·穆勒在1895年就发表《论自由》(OnLiberty)一

书，专门讨论对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的限制与人类追求知识的永久利益相违

背。知识的探究活动，必须在一个自由自在的、不受外界干扰与强制的环境中

进行，否则，在思想、言论都受到禁锢环境中的所谓学术，是不能达成真理的

高度的，也不会有真正的创造。这一点，诚如哈耶克在《自由秩序原理》一书

中所说：“致力于拓宽知识范围方面的教学和研究——之所以仍然有可能继续

成为产生新知识的主要源泉，其原因在于只有这类研究机构才能提供选择研究

问题的自由，才能为不同学科的代表人物提供沟通和交流的条件——而正是这

些方面的保障为认识和探究新观念提供了最优越的

以追求真理为目的的学术自由，是一种理性的自由。所谓理性自由，包括

两层含义，即对外在必然的把握与对内在必然的把握。理解外在世界，也理解

自己，在追求对外在必然的把握的过程中，自决、自为、自控，这就是我们所

说的理性自由。赫德尔、黑格尔都相信：“理解世界就是获得自由”。马克思

更是主张，对于必然的把握就是自由。要把握外在的必然世界，必然要学习许

多的知识、掌握许多的规律与规范；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超越现实的客观、超越

现有规范。这一目的的实现，必须以学术自由为基础。学者对自己自决、自

为、自控的内在必然的把握，也必须建立在给他以充分外在自由的基础上，否

则，他就总是依赖于外在的必然，仅仅听从于教科书与现有规范或其它媒体的

宣传，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失去个人作为主体的自觉能动性与学术自由的能力。

这种没有突破、没有自由的学术是注定达不到真正的学术境界的，也不会带来

科学的进步与社会的进步。

学术的理性精神表现为自由探索、尝试、创新和积极进取的精神。学术理

性的生活，就是让人们从现有结论与陈规陋习中解放出来，只听从理智和客观

知识的召唤。从根本上说，学术理性不是现有规范本身的属性，它们只是理性

活动的历史产物。学者不能盲目信任现成的知识和规范，因为深信本身并非理

性和科学的确证。即使某个理论或某个陈述看起来似乎非常“有理”，而且很

多人相信它，那它也未必是理性的；例如，很多伪科学。与此同时，即使某个

理论或者某个陈述，按当时的认识水平乍一看，“很不合理”，而且一时很少

有人信，那也未必不是合理的；例如，哥白尼的“日心说”和爱因斯坦的“相

对论”。如果相信的强度是理性的标志，那我们就不得不把关于神灵、上帝、

魔鬼、天堂、地狱、神迹等宗教故事看作理性的。英国哲学家拉卡托斯说过，

“盲目虔信一个理论不是理智的美德，而是理智的罪过。”

因此，学术理性不仅要求学者们遵守理性认识的规则，它还要求他们以积

极的探索精神对待这些规则。巴伯就认为，“当我们赞扬‘自由探索精神’

时，我们指的是合理性价值的另一方面。……在科学界本身，这种合理性的精

神变成了一种建制化的处于自我完善阶段的无止境的探索，常常是提出新颖的

和更普遍的假设”。“这种积极的合理性不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