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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10首）

福尔

带上假牙就必须要说假话

这是年迈的长辈们给出的忠告

尽管帝王的权杖并不会把我们的牙齿和舌头彻底打断

但从乳牙被扔上房顶的那一刻起

我们的牙床就已经被我们的嘴巴

这就意味着，看到的不能被真实得说出：

不能说寡妇的情欲

纷纷如大雪的嘴唇，舔舐着的大地；

不能把乞丐路边捡到的红色衣衫

和鲜红的旗帜做对比；

不能把蚂蚁的死和人类的死相提并论

放到生命的显微镜下谈论；

好在语言的里留有最后一条出路

我们不可以直白地说出

尸体被地放在腐烂发臭的

我们可以扯来一张洁白的床布盖在上面

但的隐喻

只是调制出浓度更大的福尔

我们的身体早已死在身体之内

并长期浸泡在意识的福尔之中

入土为安，已经成为一种谬论

斑马线

我走到红绿灯路

只见一匹匹斑马从斑马线里跳了出来

我们静静地站在马路两端，为斑马让路

多么浪漫的一种比喻，人类语言的奥妙之处。

但时候，斑马只躲在斑马线里

因为汽笛声太大，这些野生动物们都害怕受到惊吓；

我们把斑马线说成斑马，把闯红灯说成是骑在马背上的突奔

就变成了一种相当合理的解释。

同样的叫法还有牛皮鼓

当然，这是真的和牛有关

把牛的皮扒下来，烘干，套在木头上

我们载歌载舞只为完成一场对牛神圣的

——用去祭祀另一尊动物的图腾

这种式的神秘主义说法

便让猪牛和其它动物得以在完成一次超度。

动物的名字和身体被用在了科学和医学上

我们称之为仿生学，解剖学

聪明的人制造《》

编写《》

壳

“我可以打碎一百个鸡蛋的壳”

——的力量仅仅如此

比如昨夜，一根巨大的烟囱

突然变成一根

的舌头还未开始波动

所有坚硬正常的面孔立即被打碎

同样的情况——

无法将两面镜子侵入彼此的身体

镜子体内是两条相异的河流

我们会制造出、哲学、文学等

在身体的密室里打造出多条出口

即便如此，我们逃不出自己身体的迷宫

抓药

整日咀嚼棱角分明、带有利刺的诗句

嘴巴免不了会被磨损、出现伤口

被现代西医诊断为：“口腔溃疡”

——火气过旺，少食人间辛辣

便立即想到：

昨日跟着蜜蜂学习

故意把利刺引出，以殉死毒玫瑰的面目；

为一只蚂蚁的突死，鞋底打滑的；

将流浪汉冻伤的鼻子，从桶里捡出来

批评指责“人民广场”谎称“为了人民”的。

此时，只见药师拿起各色瓶瓶罐罐

往一张小型的宣纸上

倾倒出大大小小西方的哥特楼、莫奈山……

他猛的咳嗽了几声

最后叮嘱了一句“是药三分毒”

时代

狗吃狗的骨头

猪喝的汤汁

里程碑拆掉

金属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