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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为乐的李爷爷
清晨六点，薄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响起规律的“沙沙”声。李爷爷握着磨得发亮的竹扫帚，弓着腰将落叶拢成整齐的小堆。他灰白的鬓角凝着露水，藏蓝色布褂被晨风掀起衣角，露出内里缝补过三次的毛衣领子。这条五百米长的梧桐道，他扫了整整二十八年，扫帚柄上深浅不一的凹痕，刻录着四季轮回的轨迹。
去年腊月二十三，寒风卷着雪粒子砸向窗棂。半夜两点，七号楼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独居的张奶奶心脏病发作，儿女在外地赶不回来。李爷爷抓起手电筒就往楼上冲，背起老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社区医院挪。积雪没过脚踝，他棉鞋里灌满冰碴，却在急诊室守到天亮。护士后来发现，老人悄悄用体温焐热的，不仅是怀里的速效救心丸，还有张奶奶冻僵的手。
社区活动室东南角的铁皮柜里，锁着一套“百宝箱”：缠着绝缘胶带的螺丝刀、磨成月牙形的扳手、用月饼盒改装的零件格。每周三下午，这里准时响起叮当声。“小王家电水壶的底座接触不良。”李爷爷戴着老花镜，布满裂口的手指捏着铜丝，手腕一转便挽出朵精巧的铜花。去年台风天，他顶着暴雨爬上屋顶帮刘婶家补漏，下来时浑身湿透，却乐呵呵地举起手心里蜷缩的雏鸟：“瓦缝里捡的，得搭个挡风的纸箱。”
今年开春，社区下水道突然反涌，污水裹着冰碴漫过台阶。七十三岁的李爷爷抄起铁钩就钻进检修口，跪在冰水里疏通管道。年轻人要替换他，却被他推回去：“我闭着眼都能摸清这些铁管子的走向。”当清水重新流淌时，他的棉裤冻得能立在地上，却转身抄起铁锹：“三单元赵老师腿脚不便，门口的冰得赶紧铲。”
如今李爷爷的门把手上，总挂着不知谁放的青菜；他常坐的藤椅旁，摆着年轻人送的保温杯。社区公告栏贴满感谢信，却都被他悄悄换成防汛通知。晨光里，那柄老扫帚依然在梧桐树下划出温柔的弧线，扫帚尖带起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极了那些被他温暖过的人心，终将在岁月长风中，扬起生生不息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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