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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动物相处

春日的午后，我总会在放学路上遇见那只橘色的小猫。它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琥珀色的眼睛像两枚融化的玻璃珠，警惕地打量着来往行人。书包里的火腿肠被体温焐得温热，我掰下一小块抛向它，碎屑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抛物线。

起初它只是弓着背退后两步，尾巴尖微微颤动。第三天黄昏，沾着露水的草叶间终于探出粉色的肉垫。它用鼻尖触碰食物的模样，像在触碰一片会融化的雪花，连呼吸都放得轻缓。我屏息蹲坐在三米外的台阶上，听见麻雀掠过槐树梢的簌响，与它喉咙里咕噜咕噜的震颤交织成奇妙的和弦。

两周后的暴雨天，我发现它蜷在车棚角落发抖。旧毛衣改成的窝棚刚放下，它却突然跃上我的膝盖。潮湿的毛发蹭过掌心时，仿佛握住一团蓬松的云。那天我才发现它左耳有个月牙形缺口，像被岁月咬掉一块的饼干，藏着流浪途中的故事。

如今它会在晨光里蹲守在我的自行车筐，尾巴卷成问号形状。投喂变成默契的游戏——我总把猫粮藏在不同的口袋，看它用前爪轻轻扒拉我的校服，鼻尖如同探测仪般精准定位食物位置。有次它叼来半片枯叶放在我鞋面上，歪头等待的样子，像在分享最珍贵的礼物。

某个起雾的清晨，它领着三只蹒跚学步的小猫出现在老地方。绒球般的小家伙们跌跌撞撞扑向食盆时，母猫蹲坐在废弃的快递箱上，目光比任何时候都柔软。我忽然读懂它耳畔缺口的深意——那并非伤痕，而是穿越风雨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