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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庆祝三月三

“嘿嘹嘹啰——”山歌的调子从操场飘来，带着竹筒饭的糯香，撞开了教室的窗。三月三的清晨，校园早已被彩旗和绣球装点成流动的壮锦。走廊上，女孩们的百褶裙缀满银饰，叮当作响；男生的对襟布衫翻飞，露出靛蓝滚边，仿佛一群振翅欲飞的彩蝶。

歌台是今日的漩涡中心。六年级的“小刘三姐”们手挽手登台，脆生生的嗓音像山泉叩击青石：“木棉红咧映书窗，学堂歌声传四方——”台下应和声如浪涌，五年级的男孩用芦笙模拟鸟鸣，三年级的孩子跺脚打拍，连廊柱上贴的壮文剪纸都跟着节奏簌簌颤动。教导主任褪去平日的严肃，头戴绣花巾，举着手机穿梭录影，镜头里满是晃动的银项圈和笑出虎牙的脸庞。

竹竿阵在篮球场铺开时，阳光正跳上不锈钢杆头。起初只是试探的“哒哒”声，渐渐化作急雨般的节奏。穿蓝靛染布裙的小个子女生闭眼深呼吸，突然如小鹿般跃入竹阵，脚尖点地的刹那，马尾辫与开合的竹影交错成虚虚实实的弧线。有人被夹住运动鞋，踉跄着扑进围观人群，爆发的笑声惊飞了榕树上的画眉。

暮色漫过绣球藤架时，广播站突然放起电子芦笙混音曲。值日生拎着簸箕清扫彩蛋碎片，玻璃窗映出他随节奏晃动的身影。三月三的尾声像未蒸透的斑斓糯米，外层已凉，芯子里还藏着滚烫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