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空巢老人自我养老的实践图景、角色困境及其纾解——基于“生计-生活-情感”三维角色的分析.pdf

•社会学研究

农村空巢老人自我养老的

实践图景、角色困境及其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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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生计生活情感”三维角色的分析

刘振奋,刘晓昀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北京100193)

[摘要]随着人口老龄化和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我国农村空巢老人的养老问题

愈发严峻,自我养老成为农村空巢老人应对养老风险的普遍选择。从豫西南S村的

情况来看,当前农村空巢老人自我养老实践呈现出四大样态,分别为依托土地资源的

以地自养、参与非农劳动的以工自养、依赖个人积蓄的储蓄自养以及“抱团取暖”的

互助自养。这些实践样态各具特色,共同彰显了农村空巢老人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

坚韧品质,但同时也折射出农村空巢老人在自我养老中面临的多重角色困境,即生计

角色上自立却未自足、生活角色上自理却非无忧、情感角色上自抚却难自乐。对此,

应当从生计、生活和情感层面采取具有针对性的多样化支持策略予以纾解,巩固农村

空巢老人自我养老的社会支持体系,以确保农村空巢老人老有所得、老有所依、老有

所乐。

[关键词]空巢老人;自我养老;生计;生活;情感

[中图分类号]D669.6;F323.89[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25)01-0145-15

一、问题的提出

在人口老龄化和城镇化快速发展的时代浪潮中,农村家庭结构也正经历着深刻的

变化,其中最为显著的变化莫过于日益普遍的空巢现象。城乡二元化格局下农村青壮

[收稿日期]2024-10-10

[作者简介]刘振奋(1999),男,河南南阳人,博士研究生,从事社会保障研究;刘晓昀(1973),

女,山东泰安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博士,从事社会保障研究,为本文通信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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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交流2025年第1期

年劳动力的快速外流,以及现代家庭结构的日益核心化,共同构筑了农村老年人化身

“守村人”的社会现实。空巢现象成为现代化发展的时代阵痛,与之相伴的是广大农

村空巢老人严峻的养老问题。如何破解农村空巢老人在物质支持、生活照料、精神慰

藉等方面所面临的养老困境,不仅是个人和家庭的艰巨任务,也是转型社会交给我们

的一个亟待解决的时代课题。

以养老“支持力”的来源为划分依据,可将养老模式划分为家庭养老、社会养老和

自我养老三种类型。[1]其中,“自我保障是当前农村老年保障实践中最主要的方

式”[2]125。当前学术界对农村老人自我养老的研究主要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关于自我养老的定义之争。代表性的观点有经济自力论、需求自给论、生活

自理论以及多维自立论。首先,经济自力论认为自我养老的概念有两种表述:一种表

述为,自我养老是既不依赖子女或亲属,又没有社会保障支持,而主要依靠储蓄和劳动

收入来维持生计的养老模式;另一种表述为,自我养老是以自力养老(不靠子女,退而

不休)为主、外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