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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抑郁症患者自杀行为临床管理专家共识

摘要

自杀是全球重大公共卫生问题也是抑郁症最严重的后果。目前

对抑郁症患者自杀行为的临床诊疗和管理缺乏有针对性和全面规范

的指导。本共识在中华医学会精神医学分会抑郁障碍研究协作组的组

织下经过14位精神科专家反复讨论及Delphi匿名调研最终形成

了12项临床问题及共识推荐意见涉及自杀行为的评估与分级、治

疗、随访管理等方面。对于所有推荐意见遵循2023年加拿大情绪

和焦虑治疗网络(TheCanadianNetworkforMoodandAnxiety

Treatments,CANMAT)成人抑郁障碍管理指南的循证要求提供推荐

强度和证据级别。希望该专家共识的普及有助于规范和指导中国成人

抑郁症患者自杀行为的临床评估、治疗和管理。

一、背景介绍

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疾病负担的研究显示2010—2021年在25

种常见疾病中抑郁障碍导致的全球伤残疾病年(yearslivedwith

disability,YLDs)一直排名第2位⑴。抑郁症(majordepressive

disorder,MDD)是抑郁障碍的一种典型状况⑵,2019年发表的全国

流行病学调查报告显示我国成人抑郁症的加权终生患病率为3.4%⑶。

自杀(suicide)是全球重大公共卫生问题也是抑郁症的最严

重后果。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自杀行为(suicidalbehavior)

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概念可以从自杀意念(suicidalideation,SI)、

到自杀计划(suicideplan,SP)、自杀企图(suicideattempt,

SA),最坏结果是自杀瑚。

通常自杀意念是指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⑹；自杀计划是指有

如何结束自己生命的计划⑹;自杀企图或未遂是指任何非致命性的

自杀行为即自己故意造成自己中毒、伤害或自伤可能有、也可能

没有一个致死的意图或结果⑷；自杀是指故意杀死自己的行为即

自杀死亡即完成或完全自杀(completedsuicide,CS),非死亡

者归为自杀企图或未遂。

荟萃分析提示抑郁症患者终生自杀意念、自杀计划、自杀未遂

的发生率分别是非抑郁症对照者[包括不同的精神障碍诊断(边缘型

人格障碍、心境恶劣、妄想性障碍)和健康人群]的2.88、9.51和

3.45倍⑹；我国抑郁症患者自杀意念、自杀计划和自杀企图的终生

患病率分别为53.1%、17.5%和23.7%⑺。与无自杀行为的抑郁症患

者相比有自杀行为的抑郁症患者症状更严重⑻精神疾病共病风

险更高⑼复发率更高昌°],社会功能和生活质量更差⑻医疗资源

消耗和医疗花费更高「⑴。与此同时抑郁症本身即是自杀的近端危

险因素[0#(95%67)=9.14(5.53,15.09)][12]0美国1项研究显

示42.1%的自杀死亡患者在自杀死亡前1年内被诊断为抑郁症27%

的自杀死亡归因于抑郁症「⑶。然而大多数随机对照研究(randomized

controlledtrial,RCT)出于安全性考虑通常排除有自杀倾向的

抑郁症患者使得研究结论并不能外推至真实世界的患者。这意味着

临床实践中医生需要处理的抑郁症患者自杀风险可能比研究中的情

况更为复杂。

虽然国内外抑郁症指南均强调评估患者的自杀风险并应贯穿于

整个治疗过程中E141M6],但目前临床上仍然存在困难和挑战。例如患

者往往会隐瞒自己的自杀想法和计划g,也可能出现短暂自杀的想

法并实施冲动自杀行为即使直接询问也不能完全预测自杀的危险性

口们。临床研究中对抑郁症患者伴自杀行为的评估和诊断标准具有高

度异质性导致发生率、疾病负担和治疗疗效数据在不同研究之间的

可比性较低®。而在临床实践中尽管医生普遍认为需要使用量表

评估患者的自杀意念或企图但量表实际使用率较低且目前常用的

评估量表在及时有效发现自杀风险方面的帮助依然有限。因此仍需

进一步探讨如何将诊断效能高、精简易操作的自杀评估量表在临床中

合理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