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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与艺术学71

人工智能重塑艺术生态：基于AI生成图像

的艺术思辨

文/孙玉明张子怡

摘要：随着技术的迭代升级与算法的持续改进，人工智能对人类的艺术主体地位产生了愈发强烈的威胁。创造力、想象力等

令人引以为傲的人类专属能力似乎正在被超级计算、大数据和智能算法所破解。AI对艺术创作领域的逐渐介入，引发了新的艺

术终结论——艺术终结于主体。然而，结合AI生成图像的发展现状来看，这种论断还为时过早。人工智能还无法完全摆脱人类，

独立登上艺术的殿堂。但值得注意的是，人工智能已在速度、容量、精确等方面显现出了超越人类个体的趋势。人工智能时代，

人类艺术家与AI相互协作，才能综合双方的优势，进而探索更多的艺术可能。这既意味着由人类主宰的传统艺术生态的落幕，

也昭示着人机共创时代的来临。

关键词：人工智能；绘画；艺术终结；共生创造

基金项目：本文系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吉林省朝鲜族传统装饰图案的文化基因提取及设计应用研究”（2024B106）阶段性

研究成果。

在艺术与技术相伴成长的历程中，还没有哪一项技术（JasonAllen）运用AI绘画程序Midjourney所创作的《太

能够像人工智能一样在艺术领域引起如此之大的争议。即空歌剧院》（ThétreD’opéraSpatial）在美国科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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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19世纪摄影术的发明引发了传统绘画观念的崩塌，迫多州举办的艺术博览会中获得一等奖。这两个逐渐被人们

使画家们去寻找新的表现方法来维护绘画的艺术价值，却所熟知和热议的事件，使人们意识到人工智能与之前的其

也并未动摇人类的艺术主体地位。虽然技术的发展与创新他技术存在着差异。最为明显的区别在于“智能”。技术在

曾改变艺术前进的轨迹，却从未对艺术表现出过于明显的艺术领域中可能不再满足于媒介或工具的角色，而是对人

“侵略性”，反而促进了艺术的多元化发展，并使之生机盎类或“类人”的身份有着憧憬和向往。在人们的常规认知

然。从印象派、野兽派到表现主义、达达主义再到波普艺术、中艺术是人类所独有的，是任何其他生物或机器所难以创

装置艺术，等等，艺术在摆脱了沉重的现实负担之后，获造的。然而，面对这样的事实又不免让人产生疑虑和彷徨。

得了更为自由的成长空间。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技术对

一、AI生成图像的历史回溯

艺术的影响愈加明显。网络艺术、影视特效、VR艺术等

新的艺术形态背后都有着技术的身影。虽然技术与艺术之AI生成图像或者说人工智能对艺术领域的介入，虽然

间的互动越来越频繁和深刻，却并未引起很大的波澜。直是近两年伴随着上述两个标志性事件和大量AI绘画程序

至人工智能与艺术的结合，才使人们开始警觉。面对越来的涌现才被人们所广泛关注，但事实上AI生成图像也随

越多的AI艺术应用以及大量由智能机器生产出来的视觉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有着一个相对短暂的发展历程。人

图像，人们才逐渐发现技术正在不甘幕后向前台跃跃欲试。工智能在1955年左右才正式被提出。彼时，达特茅斯学

2018年10月，由法国艺术小组Obvious运用生成对抗网院的数学教授约翰·麦卡锡（JohnMcCarthy）联合三位

络（GAN）所制作的作品《埃德蒙·德·贝拉米肖像》（Portrait计算机科学家发起了一个项目，旨在探索如何让机器使用

ofEdmonddeBelamy），在纽约佳士得以43.25万美元语言，形成抽象概念，解决目前留给人类的各种问题，并

的价格成功拍卖。2022年8月由游戏设计师杰森·艾伦改进它们自己[1]。其后，人工智能不仅作为一个术语被广

72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