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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第3期（总第348期）
【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研究】DOI：10.3969/j.issn.1004-6917.2025.03.005
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的现实梗阻与整全性考量
——基于司法裁判立场的反思
李娟
（南华大学经济管理与法学学院，湖南衡阳421001）
摘要：党政联合发文对法律系统特别是传统行政法理论构成了挑战，尤其是在信息公开上存在
争议。这种争议具体体现为司法机关对于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案件持有不同的裁判立场，在一定
程度上影响了司法的权威和公信力。对此，有必要从一般法学理论的视角出发，在反思党政联合发
文信息公开司法裁判立场的基础上，主张规则导向与后果导向相结合的整全性司法裁判路径。具体
来看，应当重视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的正当性前提，把握法律规范和事实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融贯
性；综合考量文件的形式与实质要素，建构形式标准与实质标准相结合的司法裁判标准；遵循释法说
理过程中政府信息概念的内外部性，把握规范与事实的整体/局部关系；注重引入实质性化解行政争
议的司法理念，促进“案结事了”。
关键词：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司法裁判；法律解释；法条主义；实用主义；知情权
中图分类号：D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917（2025）03-0041-09
党政联合发文是独具中国特色的法治形态，“它泛指中国共产党各级党委与国家政权机关因治
［1］
理事项存在交集而共同发布相关通知、意见、决定、规定、指示等制度文件”，其产生与发展嵌套于中
国共产党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进程中，回应了党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现实需要，并随着党内法规体
［2］
系的不断完善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推进，不断向纵深发展。在深化党和国家机构
改革的背景下，党政联合发文的地位与作用日益凸显。从概念上来看，党政联合发文在制定主体上
具有多元性，这使得该类文件具有广泛的适用性、较强的规范性和社会影响力，具备一些类似于“法”
的内涵与特征。从实践运行来看，党政联合发文实现了“党”“政”系统在体系和制度上的深度融合，
［3］
体现了党领导国家的治理形态，对于形成政党政治与政府行政融通的法治格局具有重要意义。但
与此同时，党政联合发文对法律系统特别是传统行政法理论带来了不少冲击，具体表现为近年来司
法行政系统中不断涌现的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争议。对此，有必要从一般法学理论的视角出发，
在反思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司法裁判立场的基础上，主张规则导向与后果导向相结合的整全性司
法裁判路径。
一、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的现实梗阻
党政联合发文信息公开的争议主要表现为公众基于个人特定利益获取信息的需求与政府、法院
“不予公开”党政联合发文的主张之间存在的巨大张力。基于知情权，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能够对
基金项目：南华大学科研启动经费资助项目“党政联合发文的运行机理与类型化治理研究”（76201-
5524QD118）
作者简介：李娟（1995—），女，湖南耒阳人，法学博士，南华大学经济管理与法学学院法学系副教授，硕士
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党内法规、法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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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ALSCIENCESINGUANGXINo.3.2025（Cumulatively，No.348）
具备公共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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