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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读诗书的生肖

篡改生死簿后，十二生肖集体文学黑化

龙族自诩文豪世家，却因写不出玉帝满意的诗句惨遭灭族；

幸存小龙发誓复仇，苦读人间千年名著，

暗中为每个幸灾乐祸的生肖大佬们量身定制洗脑神文：

猪族从此拒绝婚配、猴群全成阴谋家、兔子患上忧郁症……

直到天庭文坛彻底崩盘那天，玉帝才惊觉——

那本被撕碎的《生肖诗词集》最后一页，竟有龙的爪印血书：

“陛下不喜欢诗，那就尝尝文学的瘟疫吧。”

零

若论起九天之上、凌霄宝殿里最风雅，也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每三百年一次的“御前献诗”。

琉璃瓦折射着永恒的霞光，蟠桃的甜香与琼浆的醇气在云丝间缭绕。仙班肃立，衣袂飘飘，本该是一派祥和。然而，此刻，所有神仙，连同那些有幸列席、代表下界亿万生灵的生肖首领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处，是白玉是白玉丹陛之下，那片匍匐着的、闪烁着七彩鳞光的龙光的龙族。

为首的龙王敖广，额头触着冰冷的天庭金砖，巨大的龙身因极力抑制的颤抖而微微起伏。他双爪高擎着一卷以星辰为经、云霞为纬织就的诗卷，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切：“陛下，臣等举族之力，遍览寰宇，呕心沥血三百载，方得此《万界华章颂》，字字珠玑，句句肺腑，伏惟天颜垂阅！”

端坐于九重莲台之上的玉帝，面容隐在旖旎的仙气之后，看不真切。只有一只保养得极好、指尖流淌着柔和光华的手，随意地抬了抬。侍立一旁的白皙仙官躬身接过那沉重的沉重的诗卷，展开，用一种平板无波、毫无感情的声音开始诵读。

那是极其精妙的词句，引经据典，对仗工整，描绘着宇宙的壮阔，歌颂着天帝的恩德。声音在天庭恢弘的梁柱间回荡，下方的龙族们，从苍老的长老到年幼的龙子龙孙，眼中都燃着一簇微弱的希望之火。这是他们一族最后的凭仗了。龙族，自太古以来便执掌行云布雨，更以诗文传家，藏书阁“琅嬛玉窟”收藏着三界难寻的孤本，历代皆有文名动天的龙君。可不知为何，近千年来，他们的诗作，再难得玉帝一丝嘉许。

敖广偷偷抬眼，想从那至高无上的脸上捕捉一丝情绪的波动。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仙官终于念完了最后一个音节。余音袅袅，消散在过于寂静的空气里。

良久，玉帝的声音缓缓降下，像一阵裹着冰碴的风：“堆砌辞藻，空洞无物。敖广，尔龙族……江郎才尽矣。”

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冻成了绝望的寒冰。

“朕给过你们太多机会了。”玉帝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厌倦，“天庭不养无用养无用之物，文坛亦不容滥竽充数之辈。龙族……除名生肖之列，血脉……就此断绝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比九天雷霆更骇人。

“陛下！！”敖广发出一声凄厉的龙吟，猛地抬起头，“臣等愿改，愿……”

金光一闪。

没有人看清玉帝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那道至尊至贵的金色光芒如利剑般扫过殿下的龙族。没有。没有惨叫，没有挣扎，那些前一瞬还鲜活灵动的龙躯，如同被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飘零的荧光的荧光，连带着他们进献的那卷《万界华章颂》，也一同湮灭无踪。

转瞬间，曾经显赫的龙族，只剩下丹陛边缘，一条因年纪太小、被挤在最后面而侥幸未被金光完全波及的小龙的小龙。他的一片尾鳍和部分躯干也化作了光点，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更大的痛苦来自眼前这灭绝的景象。他叫敖溟。

整个凌霄殿死寂。仙班众神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那几个站在前排的生肖首领——肥胖的猪大刚、精瘦的猴智、长耳的红瞳兔……他们的脸上，敖溟清晰地看到了某种迅速掩饰下去的……轻松？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快意？

玉帝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这片空出来的区域，落在了奄奄一息的敖溟身上。“啧，还有个漏网的。”他像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扔下化龙池吧，能否活命，看他的造化。”

化龙池，那是龙族诞生与蜕变的神圣之地，如今，却要成为他这条末代孤龙的葬身之所吗？

两名金甲天将上前，面无表情地架起重伤的敖溟。在被拖出凌霄殿的那一刻，敖溟染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盯住那些冷漠的仙神，盯住那几个幸灾乐祸的生肖面孔。他没有嘶吼，没有哭泣，只是将那幅景象，用刻骨的仇恨，一笔一划烙进了灵魂深处。

一

化龙池并非池，而是一片位于天之涯、海之角的混沌漩涡。这里曾是天地间龙气的源泉，绚烂的极光在这里扭曲成狂暴的能量流，寻常仙魔靠近，顷刻便会被撕碎。对于重伤濒死的敖溟而言，这里更是十死无生。

天将他扔在漩涡边缘一块漂浮的黑色礁石上，便径自离去，仿佛丢弃一件垃圾。

意识在剧痛和彻骨之寒中沉浮。身躯在瓦解，灵魂仿佛也要被这狂暴的龙气旋涡扯散。就在他即将彻底沉沦时，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吸力从礁石下方传来。那是一处不起眼的裂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外界的毁灭性能量对抗，形成一个小小的、相对稳定的真空地带。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蜷缩了进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

但在黑暗中，有点点微光亮起。那不是星光，而是……文字！无数细小的、金色的、古老的文字，像萤火虫一样在他周围飞舞，然后融入他残破的躯体。断裂的骨骼开始愈合，消散的血肉缓慢重生，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