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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桂梅《书戴嵩画牛》教学实录：一堂浸润生命与智慧的文言启蒙课

一、课前的凝视：文本与学情的深度对话

窦桂梅老师的课堂，素来以其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灵动的教学智慧著称。《书戴嵩画牛》作为一篇富含生活哲理与艺术思辨的文言文小品，如何在小学高年级或初中低年级课堂上焕发生机，引导学生跨越时空，与古人对话，体悟“耕当问奴，织当问婢”的朴素真理，是本课的核心挑战。窦老师在课前显然对文本进行了深度的解构与重构，同时对学情也有精准的把握——学生对文言文有初步接触，但对其内在逻辑与文化意涵的理解尚浅；对绘画、牧童等元素有生活认知，但将其与艺术创作规律、实践出真知的道理联系起来，仍需巧妙引导。

二、课堂的流淌：从“形”的感知到“神”的体悟

（一）入境：初识“名画”与“真人”

师：（屏幕缓缓呈现戴嵩《斗牛图》的局部，而非全貌，留有悬念）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认识一位唐代的画家，他叫戴嵩。他有一幅画，画的是牛，据说画得栩栩如生，连牛看了都要“相斗”起来。（稍作停顿，观察学生反应，语气略带神秘）但就是这样一幅名画，却被一个小牧童指出了问题。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今天就来学习北宋文学家苏轼写的一篇小短文——《书戴嵩画牛》。（板书课题，“书”字用红笔突出）

(点评：窦老师以“名画”与“牧童”的矛盾点切入，迅速抓住学生的好奇心。“书”字的强调，不仅是释题，更是引导学生关注文本的“书写”意义，暗示了文章的议论性质。）

师：“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引导学生结合已有知识回答）对，是“书写、记录”的意思。苏轼为什么要记录这样一件事呢？让我们带着这个问题，先自由朗读课文，注意读准字音，读通句子，遇到不认识的字可以查查工具书，也可以问问同桌。

(学生自由朗读，教师巡视，个别指导。)

师：谁愿意来尝试读一读？（指名朗读，其他学生听，并思考：这篇短文讲了一件什么事？）

(学生朗读后，师生共同正音，如“锦囊玉轴”、“拊掌大笑”、“搐”、“谬矣”等。)

师：读准了字音，我们再来看看，这篇文章讲了几个人？几件事？

(引导学生梳理文脉：杜处士珍藏《斗牛图》——牧童指出画中谬误——杜处士接受批评。)

(点评：初读环节，窦老师不急于求成，而是扎扎实实地落实“读准、读通”，并通过简单的问题引导学生整体感知文本内容，为后续深入研读奠定基础。）

（二）探微：解码“谬误”与“真言”

师：杜处士对戴嵩的《斗牛图》喜爱到了什么程度？请同学们默读课文，用“~~~~”画出相关语句。

(学生默读，勾画。)

生：“有戴嵩《牛》一轴，尤所爱，锦囊玉轴，常以自随。”

师：你从哪些词语感受到他的喜爱？

生：“尤所爱”，特别喜欢。“锦囊玉轴”，用锦缎做画囊，用玉做画轴，说明很珍贵。“常以自随”，经常带在身边。

师：说得好！“锦囊玉轴”，这不仅仅是外在的装饰，更是杜处士内心珍视的体现。谁能带着这种珍视的情感，再来读读这句话？

(学生朗读，教师相机指导语气语调。)

师：就在杜处士如此珍爱这幅画的时候，一个牧童出现了。牧童看到画，是什么反应？

生：“牧童见之，拊掌大笑。”

师：“拊掌大笑”，什么是“拊掌”？（学生做动作理解）牧童为什么“大笑”？他笑什么？

生：他笑画错了。

师：他是怎么说的？（引导学生找出牧童的话）

生：“此画斗牛也！牛斗，力在角，尾搐入两股间。今乃掉尾而斗，谬矣！”

师：（出示斗牛图的完整画面，特别是牛的尾巴部分）同学们请看，牧童说的“尾搐入两股间”和画中的“掉尾而斗”，有什么不同？（引导学生观察画面，理解“搐”、“掉”的含义。）

(学生讨论，用自己的话描述。)

师：牧童为什么能发现这个错误？他的依据是什么？

生：因为他“见真牛斗”。

师：对！“日夕见之”，他天天和牛打交道，熟悉牛的习性。这就是他的“本钱”啊！（板书：牧童——日夕见之——知牛）

师：那么，戴嵩是不是一位糟糕的画家呢？文中有没有说他画得不好？

生：没有。文中说他是“画牛名家”。

师：既然是名家，为什么还会出错？（引导学生思考，为后文的道理揭示做铺垫。）

(点评：此环节，窦老师紧扣“珍爱”与“大笑”的对比，引导学生聚焦牧童的“真言”。通过图文对照、关键词品析，让学生不仅理解了字面意思，更初步感受到牧童的天真与笃定，以及其背后“实践出真知”的朴素逻辑。对“戴嵩是否糟糕”的设问，体现了辩证思维的引导。）

（三）深思：叩问“常理”与“至道”

师：面对牧童的指责，杜处士是什么反应？

生：“处士笑而然之。”

师：“笑而然之”，这个“笑”和牧童的“大笑”一样吗？杜处士为什么“笑”？他“然”的又是什么？

(学生小组讨论，代表发言。)

生1：杜处士的笑，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佩服和赞同。

生2：他“然之”，是认为牧童说得对，自己之前没发现。

师：一个是饱读诗书的“处士”，一个是田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