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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山
入夜以后,街道上的人流逐渐密集起来,于是我选择了去山里。
夏天的白天时候呆在城里,热的让人想撕掉一层皮。但是夏天夜晚进山的道路上,就非常凉爽。连白天扯着嗓子嗷嗷喊热的知了,到了夜晚,也开始低声鸣唱了起来。
此刻天上的月亮发出皎洁的月光,这月光打在山林间,打在小溪上,打在头顶枝横交错的大树上,又透过树叶间的间隙,落在我前方的道路上。
路上没有其他人。除了我的脚步声外,还有知了的鸣唱声,以及路边小溪流淌发出的潺潺声,这条小溪是从山上流淌下来的。
仔细聆听这潺潺的流水声,还能发现其中混杂了几种不一样的声音。有水流相互冲击的激荡声,有水流与鹅卵石的碰撞声,有顺水而漂的枯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还有月光打在水流上时,产生的静悄悄又富有韵律的声音。
月光打在水流上自然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当眼睛看到在溪流上奔腾着的,上下翻飞的光斑,耳边就会传来一种能压住一切声音的,宁静的声音。
走到山脚下,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亮,还能看到天上的云。月光落在山脚的梯步上,将本来青色的石阶,映的有一些白色。这样的月光,让人想到古人对月光的描述词“清辉”,“微露凄凄清辉动,秋空晚色凉如水”。
就着这月色,开始登山!
山里比之路上,又要凉快一大截。一阵凉风吹过,竟然让人觉得有点冷。掏出背包里的白酒,整上一口,再点根香烟——这可是白天里不被允许的行为。还是不够劲,再整一口白酒,这才感觉身体暖暖的,于是继续向上爬去。
小溪还是躺在石阶旁蜿蜒流淌,不过总觉得山里的溪流中多了一点活力,也可能是水流从山上流向山下,声音变大了的缘故。
爬了一会,已经开始踹气了,不免要在山林间休息一下。顺着小溪向上看去,只觉得夜晚的山林里树影婆娑。风一吹过,拥挤的树林还会发出“歘歘(chua)”声。任意两颗大树中间,都夹着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稍微凝视下这黑暗,就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快从这里面爬出来了。(当然了,你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8.18)
来到这样的山林,我不免有些兴奋。感觉就好像动漫里,一到夜晚就会冒出各种稀奇古怪小妖怪的地方。
不过虽然现实生活中山林里见不到那些小妖怪,但是还是会看到一些在城里不常见的小动物。
小溪中水流平缓处,趴有一些不吸血的大蚊子,我想它们应该是在捕食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生物。扒开草丛,还会看到一些已经睡着了的瓢虫,叶子上还挂有不睡觉的,正加班吃饭的毛毛虫,掀翻石头,就能看到地上乱爬的蜈蚣(为什么乱爬就别管——8.18),远方还传来蟋蟀的演奏声。可惜没有萤火虫,真是可惜,我想如果在我扒开草丛时,有一堆萤火虫从中飞起,那场景一定很美,说是救赎了一个在城市里迷茫的少年,也不为过。
继续出发吧。
在发现潜藏的小动物后,我又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是有猫猫狗狗的。被城里的主人遗弃后,它们中的一部分应该会选择回归山林。我想,这些回归山林的动物,没准还能找回那份天生的野性。是的,我认为它们在大城市时,只需要做好自己被分配的任务,就能得到衣食的做法实在可耻。人类驯化这些动物以使他们失去野性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人类用衣食困住了这些动物,其实也困住了自己的同类。
话说山里没准还有山羊和狐狸呢,银白色的山羊或者狐狸,或许此刻就是林间哪处,沐浴着月光,静静地注视着我这个外来者。
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可以看到远处灯火璀璨,以及密密麻麻像蚂蚁搬家一样拥挤的人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人群的嘈杂声,汽车的嘈杂声,混杂在一起很是吵耳朵。
真是到哪里野躲不开人类,即使躲进山里也不得安静。这声音即使是在人类睡去后也不会消失的,真不知道这些小动物们晚上怎么睡得着觉,或许他们也可怜我们人类晚上怎么睡得着。
转身继续走吧,或许到了山顶就安静了。
这时候选择与城市里的人群背道而驰,总是让我心里有点失落。但是当我深处其中时,却又找不到一点归属感,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讨厌城里人的积极向上,总想着要是能找个地方躺一辈子就好了——不过他们经常说我懒惰,我怎么会是懒惰呢?我只是喜欢舒舒服服的罢了。
现在在山林间行走就让我很舒服。不用纠结于人情冷暖,不用在乎绩点档案,不用去想烦恼的人生规划,只有山风,明月,和石阶就很舒服。
如果能在山林间泡一壶茶,和好友摆一盘棋,我觉得我可以坐一天。淡绿的茶色倒映着深绿色的大树,举子落子间,不停翻转的落叶记录这一手的秘密,除去太阳月亮的光芒会洒在棋盘上外,只有间断着的山风,会光临棋局。
不过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月光也只洒在我一个登山的人身上。这种胡思乱想不会让我感到孤独,甚至还让我暂时觉得摆脱了城市,摆脱了无聊又上进的生活。没办法,懒人自然是会因为想着偷懒而感到高兴的,这也算是一种懒惰不上进的思想。
“嘎吱”,踩到一枝枯树枝了。想起庄子对着头盖骨自言自语的历史,我也不禁对着树枝自言自语起来。
树枝啊树枝,你是不堪大树生长给你的压力,而枯掉的吗?还是因为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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