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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杜富国的故事

我靠捡垃圾成了球长

杜杜富国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枚刻着神秘符号的金属片，

从此他看到的每个人头顶都飘着数字，

负数的邻居三天后车祸身亡，正数的同事第二天中了彩票，

他惊恐地意识到——这竟是每个人的生命余额倒计时。

酸腐气几乎是瞬间顶了上来，混杂着烂菜叶、过期药品、还有某种无法形容的蛋白质腐败的恶臭。杜杜富国戴着几乎磨得透明的劳保线手套，手里那根带弯钩的铁钎熟练地一捅、一撬，半个坍塌的硬纸板箱散开，露出底下几团黏糊糊、辨不清原貌的东西。他皱了皱眉，不是嫌脏，是觉得今天这片的“成色”实在不怎么样。旁边的废旧洗衣机壳里倒是塞满了快递包装，可惜大多是填充泡沫，不值，不值钱。

夕阳像个巨大的、正在溃烂的蛋黄，恹恹地挂在这座城市西边那片灰蒙蒙的天际线上，把垃圾山嶙峋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身后那片斑驳脱皮的墙上。富国擦了把汗，额头上立刻留下一道混着尘土的污迹。他早就习惯了。名字叫富国，人生却像脚下这片垃圾场，充满了拾荒都难以翻拣出的希望。四十多奔五十去的人了，老婆跟人跑了快十年，十年，留下个半大小子，前两年也嫌他没出息，跑去，跑去南方打工，一年到头没个电话。房子是租的城中的城中村老破小，一下雨就漏水。工作？零工而已工而已，搬运工、保安、后厨杂役，什么都干，最近一份工在餐馆颠勺，没俩月老板欠薪跑路了。他来这片靠近城乡结合部的非法倾倒点转转，纯粹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点废铜烂铁或者品相稍好的旧电器，换顿晚饭钱。

铁钎戳到一个硬物，发出“喀”的一声轻响，不是石头那种闷声，也不是金属常见的清脆。他弯下腰，拨开缠绕的塑料袋和腐烂的水果皮，看到一个东西半埋在黑褐色的泥土和秽物里。不是瓶盖，不是螺丝，也不是他期待的期待的铜线接头。它泛着一种沉黯的、非铁非铝的光泽，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薄，中间略厚，上面似乎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污垢。

他用钩子把它彻底抠了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脏东西，又在自己看不出本色的裤腿上蹭了蹭。入手微沉，触感冰凉，即使在夏末傍晚的余温里，这股凉意也透着些古怪。材质看不出来，像是某种合金，又不太像。最显眼的是它的表面，刻着一个图案。那不是文字，至少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更像是一组极其繁复、纠缠在一起的几何线条，中心有个小小的小小的、凹陷的点。他用戴着手套的拇指用力抹过那些刻痕，积垢被抹去，线条显得清晰了些，但仍然完全看不懂，只觉得盯着看久了，眼睛有点发花，脑袋也有点莫名的晕眩。

“什么鬼东西……”他嘟囔了一句，随手就想把它扔回垃圾堆。这玩意儿卖废品估计都没人要。但动作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这玩意儿的材质和上面精细的刻痕，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跟他平时捡的那些破烂似乎不太一样。算了，拿回去再说，万一是个什么机器上掉下来的特殊零件呢？他这么想着，想着，便把这块冰冷的金属片塞进了随身携带的那个破旧帆布包里布包里，拉上了拉链。

回到他那间只有十平米出头、潮湿且终年弥漫着一股霉味的小屋时，天已经擦黑。他把帆布包随意扔在墙角那把吱呀作响的椅子旁，拖着疲惫的身子给自己煮了碗清水挂清水挂面，连滴酱油都没舍得放，就那么囫囵吞了下去。洗完碗（其实也就冲了下那个唯一的搪瓷缸），他习惯性地摸出兜里屏幕碎了好几道的廉价智能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因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充电器好像也在昨天搬家似的翻找中不知塞到了哪个角落。

屋里没开灯，窗外远处高楼广告牌的霓虹光晕渗进来一点，在墙壁上投下变幻不定、光怪陆离的色彩。他叹了口气，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角那个帆布包。黑暗中，那里似乎有极微弱的一点光芒闪了一下，很短暂，像是错觉。但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弯腰从包里掏出了那块金属片。

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金属片中心那个小小凹陷点的刹那——

毫无预兆地，一股尖锐至极的刺痛猛地钻进他的太阳穴！像是有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扎了进去。眼前的一切骤然扭曲、旋转，彩色的光斑疯狂炸开又湮灭。他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手里的金属片“哐当”掉在地上。那剧痛来得猛烈，去得也快，几秒钟后就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阵阵沉闷的余悸和强烈的眩晕感。

他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咚咚直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妈的……低血糖了？”他喃喃自语，弯腰想去捡起那块邪门的金属片，指尖刚碰到，又是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比刚才轻微得多，但感觉类似。

这次他没再坚持，直起身，决定明天天亮就把这破玩意儿扔了。他摸索着找到床的位置，衣服也没脱，直接瘫了上去。身体的疲惫很快压倒了那点残留的不适和惊疑，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被窗外的车流声和邻居的吵闹声惊醒的。阳光透过糊满灰尘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块。他揉着依旧有些发胀的额头坐起来，昨晚那阵突如其来的头痛记忆犹新。他下意识地看向地面，那块金属片还静静躺在原地。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决定先去楼下常去的那家早点摊买个馒头。趿拉着拖鞋，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