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权利的系统构成及新特征——基于信息流动视角的理论分析.pdfVIP

第78卷第3期2025年5月

Vol.78No.3May2025051~063

DOI：10.14086/j.cnki.wujss.2025.03.005

数字权利的系统构成及新特征

——基于信息流动视角的理论分析

吕普生高源

摘要数字权利作为一种新兴权利，不仅是传统权利的数字化映射，而且具有新的权

利特征。已有研究多侧重数字权利内涵的重新诠释，较少关注其在数字空间的阶段演变特

征，缺乏该权利间内在联系的体系化建构。鉴于数字权利与信息流动有密切关联，可以借鉴

网络通信的分层理念，构建基于信息各流程和贯穿信息全流程的双维度数字权利框架。在

信息流动的不同环节，数字权利涵盖了网络接入权、知情同意权、算法公正权、行动自主权四

大要素，而数字隐私权和数字财产权是贯穿信息全流程的两项数字权利。相较于传统权利，

数字权利具有无形共享性、去中心化、技术依赖性、动态及时性以及包容延展性的新特征。

分析数字权利的系统构成及新特征，有助于从理论层面深刻理解数字权利的内涵外延，并从

实践层面为探索和构建信息社会的数字权利保护体系提供方向指引。

关键词数字权利；信息流动；数字人权；数字平等

中图分类号D08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7320（2025）03-0051-1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23ZDA067）

数字技术的普及极大地便捷了人们的生产生活，数字化网络平台的搭建为提升国家治理效能创造

了有利条件。然而，这一进程也伴生了数字利维坦、数字鸿沟、数字不平等、数字贫困等新兴问题，深刻

改变了社会结构面貌，并且在特定领域可能扩大社会不公，滋生正义危机。数字技术在多个维度上冲击

了传统权利观念。一方面，数字技术使部分传统权利遭到严峻挑战，或直接与传统权利存在冲突，或削

弱了传统权利的保护力度；另一方面，数字技术催生了新兴权利需求，其内涵和外延尚不明晰，如何界定

权利的边界和保护范围是当前亟待解决的理论问题。目前，我国暂未形成体系化的数字权利保障架构，

［1］

而利用现有权利框架解决现实性问题只能是部分性、折扣性保护（P53）。在此背景下，深入思考数字

时代的权利构成和新特征尤为重要。这不仅是权利理论的深化探索，也是维护数字时代社会公正、推动

自由全面发展的动力源泉，对构建契合新时代发展要求的数字权利保护体系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一、问题提出与研究回顾

目前，学术界对数字权利作为新权利乃至新一代人权展开了深入研究，聚焦数字权利的要素构成，

主要形成三种研究路径，分别是传统权利延伸路径、新兴权利建构路径和潜在权利探索路径。

传统权利观认为，数字权利并非规范意义上独立的权利体系，而是数字化的权利需求和权利的数字

化实现。这一研究路径关注传统权利在数字层面的自然延伸，强调平等权、自由权、参与权的数字进阶，

并将教育权、健康权、工作权、治理权等内容纳入数字权利保护范畴。此外，数字权利还表现为对传统权

利的吸收和拓展，通过对权利内容和边界的重新界定，逐步将新兴内容纳入既有权利框架。例如，将访

［2］

问互联网视为言论自由权的组成部分（P4），保障个体在数字空间中的机会均等和行动自由。

·52·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5年第3期

新兴权利观着眼于数字社会与物理社会的本质差别，倡导围绕数字属性构建适应数字化发展要求

的新兴权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