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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离岸市场流动性提升路径与障碍分析

引言

人民币离岸市场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载体，其流动性水平直接影响国际投资者持有人民币资产的意愿与交易效率。所谓离岸市场流动性，通常指市场参与者能够以合理价格快速买卖人民币资产而不显著影响资产价格的能力，具体表现为交易规模、市场深度、交易成本等核心指标。近年来，随着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以及跨境人民币结算范围扩大，离岸市场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但与此同时，受市场结构、政策协调、外部环境等多重因素制约，离岸市场流动性仍存在波动大、深度不足等问题。本文将围绕流动性提升的可行路径与现实障碍展开系统分析，为推动人民币离岸市场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

一、人民币离岸市场流动性的现状特征

理解当前流动性水平是探讨提升路径与障碍的基础。从发展阶段看，人民币离岸市场自2009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以来，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快速扩张期，现已形成以香港为核心，伦敦、新加坡、法兰克福等多点联动的全球布局。但与美元、欧元等主要国际货币的离岸市场相比，人民币离岸市场仍处于“成长期”，流动性呈现以下特征：

（一）规模增长与结构失衡并存

一方面，离岸人民币存款、债券发行、外汇交易等核心指标持续增长。例如，主要离岸市场的人民币存款规模较初期增长数倍，离岸人民币债券（“点心债”）发行覆盖政府、金融机构、企业等多类主体，外汇即期与衍生品交易活跃度显著提升。另一方面，市场结构失衡问题突出：从交易品种看，即期外汇交易占比过高，利率衍生品、外汇期权等复杂金融工具发展滞后；从参与者结构看，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是交易主力，非金融企业、个人投资者及长期机构投资者（如养老金、主权财富基金）参与度较低；从资金流向看，短期套利交易占比较大，基于真实贸易或长期投资的资金流动占比不足，导致流动性易受汇率波动、利差变化等短期因素冲击。

（二）区域集中度高与联动性不足

香港作为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市场，承载了超过七成的离岸人民币存款与交易规模，伦敦、新加坡等市场虽逐步发展，但总体规模较小且功能相对单一（如伦敦侧重外汇交易，新加坡侧重贸易融资）。这种高度集中的区域分布虽便于形成规模效应，但也加剧了流动性风险的集中性——一旦香港市场因政策调整或外部冲击出现波动，其他离岸市场难以发挥“缓冲池”作用。此外，各离岸市场之间的人民币资金划转、清算结算机制尚未完全打通，跨市场交易成本较高，限制了流动性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

（三）政策驱动与市场内生动力待增强

早期离岸市场的发展主要依赖政策推动，如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额度扩大、人民币清算行设立等。这些政策有效激活了市场需求，但也导致流动性对政策的依赖性较强。近年来，随着市场规模扩大，企业与投资者的自主需求逐渐提升（如跨国企业使用人民币进行跨境投融资、国际机构增持人民币债券），但整体看，市场内生的流动性创造机制尚未完全形成。例如，离岸人民币资产的收益率曲线仍不完善，长期限、高信用等级的人民币资产供给不足，难以满足投资者多元化配置需求；人民币在国际储备、大宗商品定价中的使用比例仍然较低，限制了流动性的持续注入。

二、人民币离岸市场流动性提升的可行路径

针对当前现状，提升流动性需从市场自身建设、基础设施完善、政策协调优化等多维度发力，形成“产品丰富—主体多元—机制顺畅”的良性循环。

（一）深化产品创新，拓展市场深度

市场深度是流动性的重要支撑，而丰富的金融产品是吸引多元投资者、扩大交易规模的关键。首先，需加快发展人民币衍生品市场。当前离岸市场衍生品以远期、掉期为主，期权、期货、利率互换等产品规模较小，难以满足投资者对冲汇率、利率风险的需求。可借鉴国际经验，推动交易所与场外市场协同发展：交易所市场推出标准化的人民币外汇期货、期权合约，提升产品透明度与流动性；场外市场鼓励金融机构开发个性化衍生品，满足企业与机构的差异化需求。其次，扩大离岸人民币债券市场规模与种类。除传统的“点心债”外，可探索发行绿色债券、“一带一路”专项债券、永续债等创新品种，吸引绿色投资者、主权基金等长期资金；同时，推动离岸与在岸债券市场的互联互通（如“债券通”扩展至更多离岸市场），提升债券的跨境流通性。此外，发展人民币基金产品（如ETF、共同基金），为中小投资者提供参与离岸市场的便捷渠道，扩大投资者基础。

（二）完善基础设施，提升交易效率

高效的基础设施是流动性顺畅循环的“血脉”。一是优化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CIPS）的功能与覆盖范围。CIPS作为人民币跨境清算的核心系统，其处理效率、时区覆盖、参与者数量直接影响资金划转速度与成本。需进一步提升系统的实时清算能力，扩大与当地支付系统的直连范围（如与欧洲TARGET2、美国CHIPS等系统对接），降低跨境支付的时滞与费用。二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