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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初期河汾文学流派的形成发展 瞿大风 （内蒙古大学 蒙古学学院蒙古史研究所，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摘要：元代初期，大批文人儒士在科举中断，仕进艰难的社会条件下，寄情文词，大兴诗学。其间，河汾文学流派 的形成发展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不可磨灭的地位与作用。但是，鉴于近、现代以来对少数民族政权统治下的文学发 展研究不足，导致有元一代山西地区的文学大家及其文学流派的形成发展没有得到正确评价。因此，本文仅据现已 掌握的大量史料，抛砖引玉，力求恢复河汾文学流派在中国文学史上所应具有的历史地位。 关键词：元代初期；山西；文学；流派 中图分类号码：I109.9 文献标识码：A 元初之际，山西地区在继承发展金代文学的过程之中，产生出以元好问为代表人物，麻革、张 宇、陈赓、陈庾、房皞、段克己、段成己、曹之谦等人构成的以诗词创作为主要内容的河汾文学流 派。然而，这个流派在中国文学史上往往不是一笔带过，便是较少被人提及，至今只有少数学者从 诗派的层面上加以论述 ［1］， 且在学界尚未获得普遍认识与明确地位。就此，本文首先引用有关 史料，加以分析，进而阐述这个文学流派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应有地位。 作为一个文学流派，只有具备某些基本条件方能形成发展，确认一个文学流派同样需要根据某 些必备条件，否则便会陷于主观臆断。元初之际，元好问为首的河汾文学流派恰恰具有一些可以得 到世所公认的必备条件。这些必备条件主要涉及到以下几个方面： 一、 具备著名的文学代表人物。 在这个文学流派中，元好问以金元之际文坛领袖作为代表人物是当之无愧，天经地义的。元好 问，字裕之，号遗山，太原秀容人。七岁能诗，十四岁，“淹贯经传百家”。早年，便以《箕 山》、《琴台》等诗作受到金朝礼部尚书赵秉文的大加推崇，名震京师。兴定年间，元好问登进士 第，累任金行尚书省左司员外郎。在金、元文坛上，元好问的诗词歌赋、散文传记可以说是无一不 精，“屹然为文章大宗”。就诗歌说，人称“不观遗山之诗，无以知河、汾之学；不观河、汾之 诗，无以知遗山之大；不观遗山河、汾之作，不知唐人诸作者之妙”。就词品说，元好问雄踞金元 之冠，“才与东坡伯仲间”，可与两宋杰出词家竞相媲美。就文章说，元好问行文立言 “绳尺严 密，众体悉备”，碑板誌铭著称一世。尤其是在金亡之后，元好问“慨然以著作自命”，“力以斯 文为己任”，“流移奔播，无一念一时不在于文，故能出入于汉、魏、晋、唐之间，偃然以其文雄 一国”。 ［2］ 有元一代的文士大夫便已经对元好问的文学成就做出定论。郝经论其“为一代宗匠，以文章伯 独步几三十年”。余谦评其“诗文出于汉、魏、晋、唐之间，自成一家，名振海内”。徐世隆赞其 “诗祖李、杜，律切精深，而有豪放迈往之气；文宗韩、欧，正大明达，而无奇纤晦涩之语；乐府 则雄清顿挫，闲婉浏亮，体制最备，又能用俗为雅，变故作新，得前辈不传之妙”。王鹗述其“文 誉日崇，作书自名一家。其于古调乐府为尤长，不惟可以进配古人，而一时学者，罕见其匹”。 ［3］苏天爵议其：“独以文鸣，歌诗最其所长”，“及严侯兴学东方，元公为之师，齐、鲁缀文 之士，云起风生，以词章相雄长”。 ［4］这些元代著名文人认定元好问为“一代宗匠”、“自成 一家”，言其作为流派领袖当不过分。 元末所修《金史》记其“为文有绳尺，备众体。其诗奇崛而绝雕刿，巧缛而谢绮丽。五言高古 沈郁。七言乐府不用古题，特出新意。其长短句，揄扬新声，以写恩怨者又数百篇”。清代文学评 1 论家刘熙载誉其“诗兼杜、韩、苏、黄之胜，俨有集大成之意。以词而论，疏快之中，自饶深婉， 亦可谓集两宋之大成者”。 ［5］《四库全书·遗山集提要》评其诗文“兴象深邃，风格遒上，无 南渡末江湖诸人之习，亦无江西流派生拗粗犷之失”，“碑板誌铭诸作，尤为具有法度”。 ［2］ 清代学者赵翼颂其诗文“专以精思锐笔清鍊而出，故其廉悍沈挚，较胜于苏、陆”，且以生长云、 朔之间，“天禀豪健英杰之气”，“又值金源亡国，以宗社邱墟之感，发为慷慨悲歌，有不求自工 者”，因而“上者可以惊心动魄，次亦沁人心脾”。清代文史大家言其风格有别于“江湖诸人”、 “江西流派”，称道元好问自开一代风气或文学流派，亦是合乎逻辑，议论公允的。 凡此种种评论颇多，尽管难以逐一尽录，但却足以将元好问列入自“唐以来律诗之可歌可泣 者，少陵十数联外，绝无嗣响”之杰出大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