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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欧盟香蕉案认识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制度 前言 贰、都是香蕉惹的祸：争端伊始 参、正式要求谘商：诉讼伊始 一、原告国：提出正式谘商要求 被告国：接获正式谘商要求 三、第三国：要求参与谘商 肆、第一审：个案审议小组的成立与裁决 伍、第二审：上诉庭的审理 陆、裁决案件的监督执行 柒、监督执行的第二乐章：贸易报复 捌、后语：未完结篇 由欧盟香蕉案认识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制度 前言 国际贸易体系的争端解决，其实有许多不同的国际组织和管道共存共荣，包括联合国国际法院、国际仲裁法院、国际货币基金的国际投资争端调解中心、甚至各国法院或商会的仲裁等途径，其中发展日益蓬勃、诉讼程序日益健全、并赢得国际社会的瞩目与信赖的，应属世界贸易组织架构下的争端解决程序。 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程序，系承袭过去关税与贸易总协议的争端解决程序、并添加较严格的时间限制，虽然其中仍有诸多未尽完善的细节，但整体流程已有诉讼法的基本架构。换句话说，这一套争端解决程序，从一九四七年版总协议在五十年前简单扼要的两个绦文，演变到目前争端解决暸解书总计二十七个条文、三项附录、以及其它相关文件，其内容的精疏差异可见一斑。 许多人常抱怨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程序规定太过技术性，不但条文艰涩难读，而且在诸多繁琐的规定中，亦难以暸解各项细部规定的实质作用。本文的撰写，希望能透过个案剖析的功夫，以白话文改写相关程序性的规定，尤其欧盟香蕉进口限制案，其诉讼程序冗长而绵密，甚至在裁决确定后仍牵连经年未能解决，最适合藉由此一案例，帮助读者完整暸解整个争端解决机制的各项环节。 在进入本文分析之前，必须先厘清：「争端」与「诉讼」这两个不同的概念，争端开始于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而诉讼则是开始于法院收到诉状的时候。换句话说，两国政府在发现利益冲突的存在时，可以由两国业者自行到国内法院提起诉讼、或试图由双边的官方管道提出关切、或请第三者行调处或仲裁、甚或诉诸武力的大动干戈。至于其中涉及贸易利益的争端，则可透过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由双方政府出面兴讼以谋解决。 所谓涉及贸易利益的争端，其范围相当广泛，从农产品贸易、卫生检疫的规定、纺品贸易、原产地认定、投资奖励措施、进口签审、进出口税捐或内地税的歧视待遇等等，并包括智慧财产权的保护、以及金融、保险、证券、运输、交通、旅游、工程师、技师、律师与教师等各行各业；除此之外，其它与贸易并无直接相关的议题，若采用贸易措施作为执行手段，包括环保、劳工、竞争等，均有可能搬到世贸组织进行争端解决。至于「与贸易有关」的范围到底有多大，则很难清楚界定。一九八四年美国为了支持尼加拉瓜的游击部队，宣布对尼国实施贸易禁运；一九九九年宏都拉斯与哥伦比亚商定海强划界，引起尼加拉瓜对该两国施贸易制裁，两个案件最后都送交国际贸易体系的争端解决程序。虽然两案的发展都凸显贸易体系处理政治议题的无力感，但同时亦显示，在冠上「与贸易相关」的大帽子之后，几乎任何议题均可能带进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来处理。 最特别的一点，是「未违反协议的诉讼」，即便他国的贸易措施并未违反任何协议规定，如果已对本国的贸易利益造成损害，也能一状告到世贸组织。当然，在别人的作为不违反协议规范的时候，其实很难证明自己「因为他人的合法行为」受有损害，例如美国曾指控日本国内照像胶卷业者，在政府的「纵容」之下垄断国内市场，致美国业者的贸易利益受到损害，一状告到世贸组织，结果判决的结果是被告的日本没有责任，原告的美国则败诉而归。由于不违反协议的贸易争端似有举证上的困难，究竟在国际贸易的规范架构下能发生什么实质作用，仍有待未来的诉讼案件进一步阐明了。 好了，闲话少说，以下开始介绍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程序。 贰、都是香蕉惹的祸：争端伊始 香蕉这东西，也许现在的国内业者会认为算不上太了不起的商品，其实在数十年前，香蕉是我国主要出口产品之一，当时台湾就是靠着香蕉、菠萝与甘蔗等食品加工品的积极创汇，才能开始日后走向纺织品轻工业的经济发展。 如果香蕉的生产占一个国家总出口的四分之三、在香蕉田工作的农民占全国劳动人口的四分之一，那么香蕉的重要性将与阿拉伯国家的石油等量齐观。欧盟各国早年在亚洲、非洲与加勒比海等地区的殖民地，有许多就是处于这种初级农业经济模式，在过去欧洲共同市场时代，就已开始与这些前殖民国家签署特别协议，提供各项经济援助与优惠，其中香蕉的进口优惠措施，包括关税减免、以及国家配额的保障等，亦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 过去在关贸总协时代，农产品的贸易其实谈不上自由开放，各国对农业均有重重的保护，而欧盟与前殖民国家所签署的各期洛梅协议，也都逐次向关贸总协申请豁免，俾合法对这些国家提供优惠待遇（也就是合法对其他国家的歧视），透过合法歧视管道，屏障欧盟持续嘉惠前殖民国家，其它生产香蕉并有国际市场竞争力的香蕉出口国（以中美洲国家为主），则仅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