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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法律文化的当代解读意义 袁瑜琤 法学是一门行为规范之学，是社会科学中的一个部门。它直接针对一个社会 的现实生活，而不是先验于社会生活的一种逻辑存在；它是整个社会科学范畴的 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而不是割裂在这个范畴之外。法学研究应当有其历史感，和 活泼的社会文化感。 一、法学的意义何在？我们当今的社会问题如何？ 法学，是一门直接针对社会问题、并旨在解决社会问题的学问。故此，同学 们学习法学，不应把视野局限在教科书上，照本宣科，小和尚念经，而应当积极 地结合现实的社会问题来做思考，做真正有见地、而立意长远的思考。 就此，我的一个直观判断是，我们当今的社会有着太多的问题，它叫我们的生活 显得过分地沉重。一个最为明显的表现是，如今，在我们的社会中，有钱有势的 人都热衷于移民，背井离乡，这在一定意义上可以理解为他们在这里活得并不惬 意，没有活出一个有钱人的滋润幸福来，同时他们也没有多少的社会责任感。有 钱有势的人尚且如此，我们普通百姓的生活就更加累人了。只需随便打开一个新 闻网页，我们就可以看到铺天盖地的各种坏消息。个人安全问题，公共服务问题， 人间伦理问题……种种痹症，叫人深为扼腕。 但与此同时，恢复法学教育三十年来，我们却已经培养了一届又一届的法科 毕业生，我们有着越来越多的法学家，我们有着越来越多的法学院，从事各类行 业的法律人不谓少矣 ！面对上述种种社会问题日趋加深的趋势，我们的法学界最 当赧颜，最当反思，最当拿出一副担当的勇气来 ！ 二、法律史学的意义为何？ 我们都熟知一句史学格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可资借鉴，并且应当 被借鉴。 而单就法学领域来说，我们知道，有所谓的历史法学派，它主张法律乃是民 族精神的产物，犹如语言、风俗一般；又有近来颇为热门的 “法律与宗教”的主 题论证，“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已堪称经典格言，等等。就此 而言，我们的历史成败，当然需要我们做出审慎的解读；而我们的法学，也当然 应当照顾到我们的文化传统，照顾到我们普通百姓心底里最为珍视的精神信仰， 和幸福追求。 但着实可惜的是，我们的法学界至今并未实现这一造诣，上述各种理论仅仅 停留在法理学教科书的旁白位置，而不见它对于我们的法学研究的切实影响，及 其应有的收获与建树。我们现有的各门主干课程，不论是在各种 “权利”内涵的 定义上，还是围绕权利观念而建构的各具体制度上，都缺少对我们传统文化的关 照，缺少对百姓洒扫应对之朴素生活的体恤。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也正是我的讲义要尝试应对的问题。作为学界后来人，我不敢标新立异，这个 讲义的诸多说辞和观点，实际上都是前辈学人既有的学术成果，我不过是把它们 罗列一处，尝试梳理出一个头绪，急急期于抛砖引玉之功而已。就此，请同道明 鉴。 这个讲义，在介绍一些具体的制度与思想学说的同时，着意揭示两个问题： 一，什么是我们在最为朴素的生活中所理解的正义 （或者权利）？二，如何尽量 切实地实现此一正义 （或者权利）？ 三、正义观念与传统文化的关系为何？ 世间有没有普世的价值？当然有。如，男女婚配的信念与实践，生儿育女的 信念与实践，此等最为自然本质的生活价值，古今中外一并奉行，概莫能外；再 如买卖公平，诚实信用，此等可计算的公平，古今中外一并践行。我们有俗语：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西方人也有格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里面体现的朴 素正义观，古今中外是一样的。但是，在涉及一个社会之形而上的生活情感、深 入其文化根本的层面上，什么是正义，这却是一个不能机械地整齐划一的概念。 古罗马有法律格言：法律乃是关于善与公正的艺术；诚实生活，不犯他人，各得 其所。什么是 “善”，什么是 “各得其所”，这却不能简单量化，它从根本上受制 于一个社会、一种文化对生命、对生活的理解。 当务之急，这是一个需要我们认真理论一番的问题。姑妄设一喻：以猪头击 面，在基督教文化氛围中或许只是一个玩笑，在伊斯兰教文化氛围中则是一个十 分亵渎的行为。这就是说，同样的行为，在不同的文化中，可能有着截然不同的 法律意义和效果。这一设喻固然太过极端，但在点点滴滴的细节处，如何看待生 活的意义，如何理解生活的幸福、人性的尊严和荣耀，中国人和西方人有着许多 的差异，这应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同的文化，可能有不同的正义观念，这在亚 里士多德或者康德等令人信服的理论中或可找到依据，就此，细心的读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