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WTO体制内公共道德例外规则_兼评中美文化产品市场准入案相关争议.pdfVIP

国际经济法 《国际贸易问题》2010年第5期 论 WTO 体制内公共道德例外规则 ——兼评中美文化产品市场准入案相关争议 刘 勇 摘要：保护公共道德是WTO成员采取贸易限制措施的合法依据之一。文章分析了公共道德的通 常含义、WTO体制内的公共道德例外规定以及适用情况等，并对 “中美文化产品市场准入”案的相 关争议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WTO；公共道德；文化产品 所谓WTO体制内的公共道德例外，是指在符合法定条件的情况下成员方可以公共道德保护为由 暂时背离其本应承担的WTO条约义务并实施进出口贸易限制措施。“安提瓜诉美国影响赌博和博彩服 ① 务跨境提供的措施”案 （下文称 “美国网络赌博”案） 首次引发了大家对WTO公共道德例外问题的 关注。该案的被诉方美国首次援引了公共道德例外规则即 《服务贸易总协定》（下文称GATS）第14条 为其禁止跨境网络赌博服务的措施进行辩护。嗣后发生的 “美国诉中国实施影响某些出版物和视听娱 ② 乐产品的贸易权和分销服务”案 （下文称 “中美文化产品市场准入”案） 再次涉及公共道德例外抗 辩，被诉方中国援引了GATT1994第20条a款来试图证明对书籍、期刊、报纸、音像制品 （成品）、电 子出版物等文化产品的进口商进行限制是为了保护公共道德所必需的措施。鉴于WTO成员在公共道 德例外问题上的重大利益，本文试图对WTO体制内的相关例外规则进行探讨，并特别对 “中美文化 产品市场准入”案的相关争议进行分析。 一、对公共道德的初步认识 马克思主义伦理学认为，道德是由一定社会经济关系所决定的特殊意识形态，是以善恶为评价标 准、依靠社会舆论、传统习惯和内心信念所维系的调整人们之间以及个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行为规范 ③ 的总和。 道德本身属于观念或意识形态的范畴，因此不同的个人、不同的利益集团和不同的社会群 体都可能有各不相同的道德观念和道德标准。但在一个国家内部，基于对历史、文化、传统等的归属 感和认同感以及基本相同的受教育经历，为社会公众或大多数公民所普遍接受、赞同的统一的道德观 念或标准仍然是确定存在的，这就是我们所称的公共道德。事实上，在任何国家，政府为确保正常的 社会秩序和社会风气，并在法律之外、在一定范围内统一和规范人们的行为模式，总是会主张特定的 公共道德标准，并要求全体公民加以遵守。尽管我们通常认为道德是一种 “内在”的行为规范，主要 通过社会舆论、传统习惯和内心信念来加以维系，总体上属于 “自愿遵守”的范畴，但将公共道德上 升为法律规范，通过法律的强制性规范来保护公共道德，不失为一种倡导、维护公共道德的强有力的 方法，因此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的普遍选择。WTO将 “公共道德”这一概念纳入到法律体系内，同样也 是体现了这一思路。这可称为公共道德的法律化或 “外在化”。 在世界范围内，尚没有一个国际性的法律文件对公共道德的具体含义或适用范围作出规定，同时 也没有一个大家公认的全球性公共道德标准。但一个普遍的现象是，许多国家将公共道德等同于法律 的强制性规范，将违反公共道德的行为认定为无效，或直接认定为犯罪行为，这充分体现了公共道德 在国家建设和国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说明，特定的公共道德在各国的法律规定、思想文化、 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中均具有最高的位阶且不容侵犯。基于此，为保护公共道德而实施贸易限制措 施，实属各国可采取的合理且必要的选择。 [基金项目]2007年度国家社科基金 《国际关系理论与当代国际法的实践》（主持人为刘志云教授）。 刘勇：浙江财经学院法学院 310018 电子信箱：ly0923@263.net。 - 120 - 《国际贸易问题》2010年第5期 国际经济法 从国际法的层面来说，以公共道德为目的而限制进出口贸易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早在WTO